明天我們還繼續著網上一個你網上一個我,也許網上的你永遠是你,而網上的我,還會是我嗎?現實中我們仍然還在形同陌路,並沒有刻意的去扣開彼此的心靈之門。
“網上一個你網上一個我……你的哭你的笑深深牽動著我,你總是說這真真假假難一琢磨。”
這個故事要繼續多久?
這個故事有沒有結局?
網上一個你,網上一個我……
等待愛情的號碼牌
我給藍寶兒發短信,說同是北京淪落人,何時有空,出來喝杯咖啡吧。藍寶兒很快的回複,說好啊好啊。隻是老同學,記得先去排隊機前取個號碼牌,慢慢等著,輪到你時,我自會與你聯係的哦。
我知道藍寶兒在開玩笑,但也知道沒有愛情的她,周末的時候,絲毫不乏男士的約會。還在大學讀書的時候,她就是校花級的漂亮女生,突舍裏黨常擺滿了不知名的男生送來的玫瑰,情人節的時候,會因為該去趕赴哪個男生的約會,而苦惱地向我訴苦。
我記得4年的大學,藍寶兒的眼淚,幾乎可以為我洗幹淨一件襯衫。她究竟談過多少次戀愛,又有過多少次兩段愛情間的情感空白,怕是連她自己也記不清了。我隻知道,每一次藍寶兒都會來找我,像一隻受了傷的小貓,依偎在我的身邊,不管我說什麼,都不再爭辯或者刻薄。那一刻,她隻是一個小女生,需要一個肩頭的溫暖。
畢業後藍寶兒繼續讀研,我則在家鄉的城市做一份無聊的文員工作。一年後,才終於有勇氣辭了工作,奔藍寶兒所在的北京而去。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歡北京,還是因為北京,有一個與我毫無阻礙可以自如交流的藍寶兒。當火車一步步接近北京,我的心,又像回到了一年前未畢業時的校園時光。我沒有告訴藍寶兒,我想我要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混得至少人模狗樣的,才去見她。
這樣一個目標,支撐著我,在兩個月工資後,終於尋到的一份在外企做文案策劃的工作。當我拿下第一筆不匪的薪水的時候,我發短信給藍寶兒,告訴她,我要請她喝咖啡。我沒有指望藍寶兒會即記得打電話過來,失聲尖叫,笑罵我一會兒,為何來了不告訴她。她身邊從來不缺乏“送花工”,我估計當我發短信那會兒,她正與某個癡情人糾纏不清,所以才會告訴她,讓我先去排隊機前,取一張號碼牌等著。
我不計較,隻要藍寶兒同意與我見麵,那麼我就能讓她一次倚在我的肩頭。我始終懷念那些歲月。或許是因為我始終難忘藍寶兒的眼淚,滴在我肩頭的溫柔的重量。
第二天,當我從地鐵口出來,看見藍寶兒穿著我曾誇過的棉布裙,站在春日懶洋洋的陽光裏時,我似乎,再一次回把酒言歡的校園時光。
我們最終還是棄掉洋人的咖啡玩意,去了酒吧,一人一瓶啤酒,又丟掉杯子,直接用瓶子幹杯。大約半瓶下肚之後,我才有了勇氣,問藍寶兒:有沒有想起過我?
藍寶兒的臉上,泛起喝酒的紅暈,調笑道:你是說難過的時候還是開心的時候?
我再咕呼咕呼飲下一通酒說:當然時傷心開心的時候都想起,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可不想隻借給你肩膀用。
藍寶兒突然舉起酒瓶,將雙眼藏在後麵,隔著茶色的瓶子,一本正經地說:先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失去原來的模樣。
我在藍寶兒的心裏,究竟是什麼樣子呢?藍寶兒始終沒有告訴我。但我卻從她的眼睛裏,讀到了一絲難掩的憂傷。
我開始找各種各樣的理由,約藍寶兒吃飯,逛街,看電影。我們在一個又一個周末,將北京的大小胡同幾乎走遍了。與藍寶兒啃一串糖葫蘆,穿行在這些古老的胡同裏,聽著天空上不絕於耳的鴿哨聲我常常想去擱淺住藍寶兒的手,告訴她,我想要在北京,給她一棟房子,一棟聽得見深藍天空上,清脆哨聲的房子。她喜歡哪能兒,我就會跟到哪能兒,將她想要的東西,買下來,送給她。
其實我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拉住藍寶兒的手。比如她像哥們一樣,將胳脯搭在我的肩膀上,擺出POSE等人拍照的時候,比如她惡作劇似的蒙住我的雙眼,讓我在狹小的巷子裏,左衝右突,像一個傻瓜一樣的時候。
但我知道,一旦捉住那雙手,我便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或許這會讓藍寶兒更快的離我而去。那麼多癡情的男生,都等在她的門外,懇求她可以給一抹微笑,或者罵一句也好。而藍寶兒,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她連看都不肯看他們一眼,又能怎麼會隨便地愛上一個人。璧如我這樣不高不帥,又懶得說甜言蜜語討好她的男人。
這樣翻來複去的困惑,像一條蛇,在我心裏攪來攪去,直撐到我心裏承不住這條奔騰不息的蛇,眼看著它就要急吼吼地遺容上來了。
我終於在一個陽光稀滿的午後,站在藍寶兒的教學樓下,等她下來去長城遊玩的時候,發短信給她說,寶兒,我想做我獨一無二的臂膀。短信發完,我期待陽光可以明亮一點兒,而後抬頭,看向天空。
我就在這個時候,看到藍寶兒與一個男孩,說笑著從三樓的窗戶旁經過。而那個幫藍寶兒背著書包的男生,眼裏的蜜意,快要淹沒整棟大樓。
當藍寶兒站在樓下,焦急地等我背著大大的旅行包,去長城遊玩的時候,我早已經坐上回公司的汽車。我將手機關掉,打開MP3,用海底撈月越瘋狂的音樂,讓自己忘記剛才看到的一切。
可是,當我從灰塵仆仆的車窗上,看到後排一對情侶親密說笑的影子,我的眼淚還是忍不住的落下來。我的心裏,被藍寶兒的紫藤盤密密麻麻的葉子,爬滿了。她笑的時候可愛的酒窩,她明淨的彎月一樣的眉毛,她溫潤的掌好,她伴裝生氣的時候飛給我的眼白,她在夜色下突然躥到麵前來的鬼臉。還有,她被一段又一段愛情折磨時,倚在我肩頭無助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