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氣氛被夏朗和老杜驟然打斷。
顧大神的臉色有些冰冷,他陰沉著臉,對兩個闖入者,隻是冷漠地說了聲,“坐。”
夏朗有些悻悻,“豆芽菜,真有你的,你內不要命的打法和誰學的,反正不是我教的!”
沈淩然就知道夏朗屬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的類型,明明是關心人的話,偏偏說得很欠揍。
她懶得搭理夏朗,倒是定睛在看顧敘。
顧敘那張臉麼,很少把情緒擺的這麼明顯,那渾身炸毛的樣子,倒是很有些別樣的銷魂。
沈淩然就使喚顧敘,“喝水……”
顧大神那冷臉就繃不住了,連忙去倒溫水。
夏朗噘著嘴,“顧敘,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伺候人伺候的這麼自然,哇靠,你這級別,怎麼也算金牌保姆,我給你出雙倍價格來我家怎麼樣?”
沈淩然就瞪了夏朗一眼,明知道是開玩笑,可聽到夏朗那樣揶揄顧敘,她就心有戚戚,“醫生囑咐我靜養,夏總教您要沒事兒,可以回了。”
“哎,哎,哎,不就說你們那口子兩句嗎,這就要趕人了?重色輕友也沒你這麼直白的吧,我好歹是你的老師好伐,老師關心學生那是天經地義,可沒聽說刑警的隊長關心經偵的幹警也是天經地義?是吧,老杜?”夏朗一臉賤笑,肩膀撞了老杜一下。
沈淩然這才發現,老杜自打進屋,一句話都沒說。
他陰沉著臉,一雙眼睛就盯著顧敘看,恍若在看動物園裏的珍奇動物,表情晦澀不明,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難過更多一點。
沈淩然能感覺得到,老杜並不喜歡她。
雖然老杜是顧敘很好的哥們,可沈淩然也有她的驕傲,別說她和顧敘還沒什麼,就算真的走到一起,她也不會去刻意為了顧敘討好誰。
就算那個人是老杜。
三個男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沈淩然索性喝了水,就假寐了一會兒。
顧敘不聲不響地給她掖了被角,才放輕腳步走了出去。
夏朗和老杜自然跟上。
三個人在走廊裏沉默地走了一段,一直到了醫院的天井。
春江醫院的天井是個高挑空的陽光房,裏麵種植了一些綠色樹木,供病人散心賞玩。
三個人各懷心事地站在一棵樹邊,先開口的是顧敘。
他目光直直地看向老杜,犀利又冷冽,“那定時炸彈不是玩具,也不是實驗品對不對?”
老杜不置可否,他痞痞地看向顧敘,“顧……老大,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在想,你會不會為了那個女人而打我,為了沈曼,你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老杜沒有回答顧敘,可誰都聽得出,他間接承認了。
顧敘一把揪住老杜的衣領,雙目猩紅,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老杜不躲不閃,就那樣和顧敘對視著,不肯退讓。
也不知僵持了多久,是夏朗,強硬把顧敘的手拉開,喊了一聲,“夠了,老杜才剛出來,為了一個女人……老大,你真的要不顧這些兄弟嗎?”
顧敘不明所以地看向夏朗和老杜,“你也知道他剛出來,不過就是一麵,沈曼哪裏得罪你了老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