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個。”沈淩然說著把她已經劃得有些雜亂的紙推到顧敘麵前。
“四個家庭的死者，從何明義到昨天死的王守信，他們之間唯一的關聯，就是全部都是聶氏春江分公司旗下工地的員工。如今春江這個氣候，凍水凍土，工地也隻是處於備料階段，為了明年破土動工做準備。”沈淩然說著在紙上寫下了聶行遠的名字，周遭畫出去四條線，各自寫了一個家庭的名字。
“我們之所以認定是同一個凶手或團夥作案，那是因為這四個家庭的死狀完全一樣，都是一家三口全數被殺，屍體被殘害，而且你看這裏。”沈淩然指了指照片，“從何明義一家開始，凶手似乎是第一次作案，想要肢解屍體，但是沒有趁手的工具又或者對人體的骨骼不了解，所以隻是胡亂砍了一氣兒。”
“到了這王守信一家，屍體就已經被肢解的很好，四肢都被砍了下來。”沈淩然說著，看向顧敘，“凶手從一次一次的殺人案中，收獲的恐怕不僅是快感還有經驗，他留下的血跡已經越來越少，躲避攝像頭的手段也越來越高超。”
“第一起案子和第二起案子小區大門的大門口還有攝像，起碼還有十幾個重合的人，可以去一一傳訊，可到了第三個和第四個，就都沒有了。”
“尤其是第四個王守信家，這個小區的攝像頭直接都被彈弓打碎了。”
沈淩然沉吟了一下，“有沒有這種可能，凶手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夥，可他們究竟處於什麼目的，要這樣殘暴地殺人，而且殺的都是聶行遠工地的人。如果是仇殺，為什麼不直接殺聶行遠？”
“還有聶行遠被綁架，怎麼偏偏發生這四起案子的時候，他就被綁架了。”沈淩然滿腹疑問。
顧敘難得看到沈淩然這麼認真的神情，他接過了沈淩然的筆，“我們用假設法，如果最終的結論走不通，就可以排除掉。”
“你看，我們假設凶手是一個人。你看看這個，這裏還有這裏。”顧敘指了指何明義和王守信，“這些人都是在工地做苦工的，力氣比普通的男人還要大一些，想要一刀致命，一個人恐怕很難做到，假使做到了，他一個人想要殺害對方的一家三口，怎麼可能這樣無聲無息。設想一下那種環境，當凶手拿到砍向何明義的時候，他的妻子和孩子會不會尖叫，就算周圍的老人都送孩子上學去了，可也不代表小區裏沒有別的人？可左右鄰居誰也沒有發現異常。”
“再者，四起案子中，現場均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跡，是被處理掉了，還是說凶手和受害人本來就是認識的，那種熟識度，甚至讓受害人起不了疑心？”
顧敘隨手拿了兩個圖釘，“所以我們假定凶手是兩個或兩個以上，他們去到受害人的家裏，與受害人相識，可能正與受害人談事，他的妻子可能還會給凶手端茶倒水或者洗水果，而受害人在毫無覺知的情況下，驟然就被……殺害了，他的妻子和孩子可能會慘叫，可弱女子，怎麼抵得過人高馬大的凶手，於是妻子和孩子被另一個人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