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了啊,沈淩然兩世為人,竟然選擇的人都不是他。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徐懷殊的笑容有一絲苦澀,不過大概多年前就習慣了這樣在暗中保護沈淩然,隨時當她的樹洞,反而對這樣的結局沒有感覺到太過難過。
“你一定會幸福的。”徐懷殊舉起茶杯,“以茶代酒。”
“以茶代酒。”沈淩然回敬徐懷殊,“對了,案子進展怎麼樣,這邊的係統我還碰不到邊。”
徐懷殊沉吟了一下,“917案我還在查,之前就給我的連環殺人案的卷宗,我大體分析了一下,發現一件事兒,這幾年春江局其實一年的辦案量,也沒有最近一個月多。先是綁架,後是連環殺人案,好不容易找到凶手,凶手竟然還死了,雖然破案不能靠直覺,但直覺告訴我,這背後似乎有一個驚天大陰謀。”
“你看看這個報告。”徐懷殊掏出一分文件遞給沈淩然,“本來不想在吃飯的時候說起這個的,怕你倒胃口。”
“財務報告?”沈淩然看了一眼封麵,狐疑地翻開了這份厚厚的文件,眉心簇在一起,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聶氏在春江的分部才開了幾個月,房地產項目都還沒有徹底運作起來,如今都是出賬,入賬的部分很小,可怎麼這流水這麼多,資金量這麼大?光憑步行街那些商戶?”
“別說,以前知道你重生,我還很震驚,有時候雲裏霧裏的,覺得像是一場夢,現在看到你這樣條理分明的分析,才發現你真的不是沈曼,而是淩然,沈曼那個小丫頭可沒有你這麼邏輯清楚,她是個和男人說話都會臉紅的女孩。”徐懷殊忽然響起了他包保的沈曼,也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
沈淩然也有一刻的失神,如果說她的重生占據了這具身體,那麼原本的沈曼哪裏去了?
她的靈魂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心髒不好,在解刨課上被嚇死了?
被嚇死過去的警察?
原主已經大四了,要說害怕解刨,那為什麼早不嚇死,晚不嚇死,偏偏她要投胎的時候,原主就死了?
沈淩然有些出神,心裏像是被噎住了什麼,久久的酸疼。
“別想太多,你活著就是意義,沒有比這更好的事兒了。”徐懷殊拍了拍桌麵上的文件,“你怎麼看。”
“一般企業說多說少都會有些逃稅漏稅行為,而聶氏卻反其道而行之,把這些邊邊角角的盈利額都寫的這麼虛高,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們繼續在春江市主要領導麵前刷臉,另一種是他們在掩蓋洗-錢的真相,我更傾向於後者,因為聶行遠從來都不屑於和那些領導打交道,更別提主動用利稅來迎合對方。”
沈淩然忽然有些心塞,在她眼裏,起碼在開那一槍之前,聶行遠是個聰明的合法商人,怎麼可能和洗-錢沾邊呢。
如今到底還是今非昔比,物是人非了。
想到在審訊室的時候,聶行遠的輕薄。
沈淩然就覺得一陣陣的難過,都變了,無論是你,還是我。
曾經相愛過的人,變得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