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我把一些數據拆分開來,找了幾個經濟學領域的牛人,確實計算出,這個營業額和如今那些商戶的銷售量有極大反差,差不多是實際營業額的三倍。”徐懷殊說著推了推眼鏡框,“幾個億的資金走向,如果這是我們所推論的那樣,那麼這筆錢到底是怎麼來的。”
“需要洗,那就是見不得光的錢。”沈淩然歎氣,“懷殊,你一口氣說完吧,我……能承受。”
沈淩然素來了解徐懷殊,如果沒有一個有結論的分析,他不會拿出這些證據的,大概是害怕刺激到她這顆兩世為人的心,所以這位多年摯友才會小心翼翼地說著。
徐懷殊喝了一口水,聲音溫柔而清緩,“如此見不得光的巨大資金流,加上之前你提到過曾經被聶行遠用高爆彈打死,那麼這麼大的資金,我猜測來向可能一起是販賣-軍火,還有就是販毒,具體是哪個或者兩者都有,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有一件事兒,我記得你說過,之前聶行遠工地死掉的幾個人,都是吸毒的,因為毒資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被程剛都給殺了。我就想到過一種可能,於是我也查閱了很多卷宗,發現綁架聶行遠的人,正是多年前的通緝犯,而這些人在幹殺人越貨那些事兒以前,也都是以販養吸的癮君子。也就是說現在在春江地界,忽然就多了這麼多和毒品有關聯的人,可以說,有的可能早就藏汙納垢於城市當中,隻是最近迫於某種原因才浮出水麵,而有的,則人聞風趕來的,那說明什麼?”
“說明春江市有毒源?”說完這句話以後,沈淩然的身後傳來陣陣寒意。
“而這一切是在聶行遠的聶氏春江分部成立以後才發生的事兒!”徐懷殊壓低聲音,“我有個大膽的推論,這些人是奔著毒源過來的,而之前我們曾經說過的917案,就是懷疑當年的那波毒品,聶氏有沾染負責分銷,這樣看來,雖然牽強,但到底兩個案子驚人契合。”
“不牽強,販-毒和軍火從來就不分家,高爆彈價格昂貴,大概也隻有大規模的販-毒才裝備得起,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過的嗎?我和裴雪被高爆彈在基地附近襲擊,那是第二次,而後顧敘出車禍的時候,也有人用高爆彈打碎了大卡車的輪胎,短短時間內,春江乃至寧陽都出現了高爆彈,而這都是在聶氏來到春江以後,我之前還覺得這些案子有關聯,好像總有種被一張大網網住的感覺,如今扯到了毒品上,我反倒是看得更明晰了。”
沈淩然說完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對阿遠失望了吧。”徐懷殊苦澀地問。
沈淩然搖搖頭,“從沒有過期望,又何來失望。往事如煙,別說隔了兩輩子的生死,就是當年沒有那件事兒,如果知道他沾染了這些,我們也隻會是互相敵對的存在,隻是……”
“隻是……他似乎有苦難言,言不由衷。”徐懷殊繼續說,“我想給阿遠正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