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少年的鼓聲停止,這會兒正盤坐在石鼓前愣愣出神,好似在思考著些什麼。靈魂冥冥中的漫天紅光也已經消散無蹤。楚承覡看了半響,便是從靈魂冥冥中退了出來,轉身回到屋內。
剛一進門就是看見一離反背雙手站在窗前,麵朝夕陽漸去的天際。隻是如果沒有墊在腳下的凳子,則是還有那麼一絲,修煉術法到了一定境界之後,返老還童的高人風範。
“天下一應數術法門,不論是正氣沛然的釋、道、儒,還是邪雲妖氛的魔、妖、鬼,雖然本質都從巫中演化而來,但是返本歸元到了極致也就沒了差別。老夫………………”
聽到楚承覡進屋之後的一離轉過身來,一隻手作勢撫弄著沒有胡須的下巴,正是裝高人有些過癮的時候,就是被楚承覡一手抓在後衣領子拖下凳子來。
被拖下來的一離有些氣惱,又是破口吼道:“放肆!無禮!大膽!你就這樣對前輩的嗎?”
隻不過楚承覡並沒有理會,索性背過身去,就那樣拖著一離出了房間,朝著樓下走去。
堂屋中的吳大有跟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在聽到一離的大吼大叫之後,紛紛走出屋子朝著樓上望去。
而那站在石鼓前的少年依舊紋絲不動,仿佛已經與這個嘈雜的世界隔絕開來。
吳大有見到這種情況有些摸不著頭腦,隻是麵色依舊站在屋前繼續觀看。而龍青耀卻是通過前兩次的接觸,大致是知道一離的心性,這會兒看著這一幕,隻是輕輕地笑著。
到了樓下的一離終於是不再耍鬧,站在一旁等著老巴代雄法師相互介紹一遍後,便跟著楚承覡被迎進了屋裏坐下。
起身添置了兩個酒碗,吳大有剛準備給酒碗裏倒酒,卻是被楚承覡站起來探手攔了下來,隨即道了聲謝示意自己並不喝酒。
可這剛要坐下,坐在一旁的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卻是伸手把酒碗拿了過去,一邊示意著倒酒,一邊勸了起來。
先是從土苗兩家自古以來就有著攔門酒的習俗勸起,絮絮叨叨地說著這種古老遺風是體現了土苗兩家禮貌待客,坦誠交友的淳樸剛烈。如果哪家來了客人過門而不喝酒,這便是大大的不敬,主人家不但沒有麵子,還會被鄉鄰們恥笑。
隻不過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四月八剛過不久,恰巧老巴代教宗又剛逝世不足半月,還得等上幾天才能大葬封喪,恭送教宗回歸祖神懷抱。
不然按平時的規矩,那擺在寨門口的攔門酒不喝個十碗八碗就別想進寨。更別說如果剛好趕上四月八趕秋這等重大節日,那可是要不醉不休的境地。
當然這酒都是自家釀的上好米酒,不是外麵買賣的勾兌酒,不一次性喝個七八斤那是不會醉人的。
直到這說道最後,楚承覡經不住老巴代雄法師的一陣絮叨,這才客隨主便的喝上一口。而明明根本不需要五穀雜糧度日的一離,早就已經不知道是幾大碗下肚。
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楚承覡還曾問過一離。
隻是在一離憤然找了一大疊元寶蠟燭香紙丟在身前後,便再也不提這茬。
楚承覡與幾人碰杯之後,一時賓主盡歡。
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這才開口說著正事道:“楚小兄弟,關於紅袍妖物的事情,我已經交待了下去,並沒有發生妖物的任何痕跡,再過幾天便是老教宗法葬歸神跟大葬入土的日子,出不得半點紕漏。不知道小兄弟可有些什麼手段,能夠防患於未然?”
這邊楚承覡還沒開口接話,一離就是仰頭把酒喝了個幹淨,重重的將碗頓在桌子上引來眾人側目,那模樣就好像幾百年前的江湖豪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