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夏芸發簪拔落,秀發如黑瀑般傾瀉而下,瞬間滑過脊背,披散於嬌小的身軀之後,發尖無風自動在膝彎後方。
熊淵倒吸涼氣,驚得不知如何是好,簡直就是美的讓人窒息。
“讓我殺了你!”
就在熊淵驚豔的功夫,夏芸手握玉簪,直直地刺向了熊淵的左胸。
夏芸手中的玉簪沒有停下來,因為她算準了熊淵會躲開。
如今夏芸隻需要一個理由。
一個熊淵愛她的理由,夏芸想讓熊淵說出來。
她算準了熊淵已然愛上她。
但她還是算錯了一點,因為熊淵沒有躲。
熊淵沒有躲,不是他躲不開,是他不想,不想忤逆一個少女的誓言,不想再去傷害救自己一命的女人的心。
玉簪離熊淵的胸口隻有一寸了,熊淵還是沒有動。
夏芸眼中的神情變了,變得震驚。
她如何也想不通熊淵為什麼不躲。大眼睛變的越發驚人地大,小小的鼻孔有了明顯的擴張,她感到氣不夠用。嘴角誇張地向下拉,她的心在痛,她的手再抖。
手抖了就可以偏離刺中的胸膛嗎?
不是,不是手再抖,是心在抖。
再不動熊淵就會變成死人,死人對夏芸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她不願意熊淵變成死人,也隻能自己妥協了,夏芸右手決然地向右動了一下。
玉簪刺中了熊淵的左肩膀,刺的很深,血等了一會才慢慢地流出來。
這個瞬間對於夏芸來說,仿佛經曆了千年,看到玉簪上滲出的滴滴鮮血。
心如鹿撞的夏芸抬起頭,看到了微笑的俊臉,正如涓涓細流般融入她被無限放大的眼裏。
“你!為什麼不躲?”夏芸放在玉簪上的手,還是沒有放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我想聽聽心痛的聲音。”那聲音仿佛經曆了萬世的滄桑,說不出的悠遠,卻直接戳中了夏芸的心髒。
“你混蛋!”白皙的鵝蛋臉上泛著片片水光,粉嫩的雙拳雨點般地擊打著堅實的胸膛。
“噗”脫離夏芸之手的玉簪,隨著夏芸拳頭的震蕩,被強有力的肌肉擠了出來,飄向它久違的塵土。
“啊!”夏芸在激動情緒中驚醒。想起熊淵說需玉簪助力才能逃離死牢。這下可好,自己一時任性帶來了嚴重的後果,玉簪粉身碎骨是小事。
如果碎了二人出去的憑仗也會消失。
滿是淚珠的美目,看著飄落的玉簪,已然塗滿了無助。
微張的朱唇也表達了她的無能為力。
玉簪竟然在向上飄,向上飄?
夏芸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太超出她的感知了,這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正明晃晃地出現在她的眼前。
是的,它是在向上飄,夏芸確定自己眼前正真真實實地發生著反常規的事情。
因為此時,就要落地的玉簪正握在一雙有鮮血向下滴的手中。
“準備好了嗎?容我帶你離開!”灑脫狂放的語氣中帶著不容質疑的自信響在夏芸的耳邊。
梨花帶雨的臉龐在驚喜中激動地點著頭,帶動起秀發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