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接近牢門口,正待探查虛實,自牢門的外邊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聽起來約有十幾人,匆忙進到鐵牢通道外邊的房間。
“卑職迎接來遲,還請大人恕罪!”房間裏片刻便靜了下來,傳出了洪亮而謙卑的聲音。
夏芸看了看熊淵,悄聲說道:“錦衣衛侍衛邊城飛。”
對於邊城飛,熊淵還是從夏芸口中知曉了一些,屬於朝廷的錦衣衛二級侍衛統領,在路洋被熊淵一劍送走之後,便是順其自然地擔當了一級侍衛統領。說起來他還要感謝熊淵,否則何年何月能得到晉職加封,他還真是幾乎沒有希望。
但對於邊城飛來說,遇到像夏芸這樣棘手的人物,也是強忍黃連苦水,謹慎小心,不知是他的福分還是他的流年。
熊淵感到了事態的不同,‘大人?’從邊城飛口中,說出的大人會是誰呢?
“雜家收到消息便是急急趕了過來,知道你小子不敢怎麼地那小妖女,交給雜家來處理吧!”聲音如孩童般稚細卻不清脆,如女子尖細卻不柔媚,如男人嘶啞卻不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
夏芸聽到聲音傳來,小臉青一陣白一陣變幻不停。
“他是誰?”
“東廠總管兼臨時錦衣衛指揮使吳莫愁!”
“滋”熊淵吸了一口涼氣,命運真是坎坷,什麼事情都不會讓自己如意,看來又要破費一番手腳了。
“多謝大人明察!”邊城飛道,“卑職在捉到二人之時,驚得染掌門的翡翠劍,還請大人過目。”
“禦劍書生染浪?消失了八年,他的劍竟然重現江湖?”
“正是染浪!”
“可憐他為雜家辦事,遣人送還禦劍門後人吧,以示吾皇洪恩浩蕩。”
“難道他會死在一個孩子的手裏嗎?”吳莫愁緊皺撲滿胭脂白粉的額頭,疊起的抬頭紋惹得白色碎片不作稍歇地飄落。
“回大人,那少年根本沒有殺染掌門的能力,隻是那日襲殺路統領之時,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人!”
“誰?你可識得?”吳莫愁想起染浪的忠心耿耿,死的離奇,雙手一拍漆黑坐椅,令坐椅嘎吱直響,顯然他動了真怒。
“逍遙子!”邊城飛趕忙說道,聲音顯得沒有了剛才居功的得意。
“現在何處?”
“卑職業已查明,他已與蠍王唐鍥同歸於盡!”
“唐鍥也死了,因何不早些報來?”
“這……”
“罷了,厚葬唐鍥,找到逍遙子的屍首,雜家要他魂飛魄散!”說罷,吳莫愁站起身來。
隻見他枯瘦如柴,六十多歲的年紀,一身絳紅色便服穿在身上,如同掛在彎曲的幹枯樹幹上。橫向地出現了三道彎,可以想見,他的身體變形已經非常的嚴重。
給人的感覺卻是不怒自威,凜然的殺氣透著濃濃的血腥味,其中還夾雜著香粉掩蓋的腥臊。
眾人卻是不敢輕易怠慢這位位高權重的宦官,因臨時監管著朝廷的錦衣衛,正直的人也是敢怒不敢言。一不留心,鮮活的生命就會在吳莫愁的泣血星輪下永世不得超生。
夏芸緊緊按著熊淵的雙手,示意他不要激動,吳莫愁的武功與狠辣,絕不是任何一個江湖中人可以比擬的,就算唐鍥再跳出來,加上三個也未必比吳莫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