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住如此肮髒的地方?”魚兒捂著小嘴,小臉難受的如同覆蓋著一層菠蘿皮。
“此處為所有奴隸休息的地方,當然不能強求他有多麼幹淨,”四下看著,張正亦是聳著鼻子,躲避傳來的陣陣怪味兒。
“你不會連個奴隸都不如吧?鄭哥?”魚兒對周圍的環境已經進入完全抵觸的情緒,再不願意往前走一步。
“哪裏,你騎馬吧!”
沒有絲毫的遲疑,再不願意走在布滿垃圾的街道,魚兒果斷地跳上了馬背。隨著二人的前行,道路亦是變的幹淨一些。
張正的住處,位於懸崖的邊上,距離斷崖隻有十數丈遠。遠遠的避開了奴隸的居住區。
青石砌就的房屋,說不上高大寬敞,卻也收拾的整齊幹淨。
經過張正有條不紊的打理,幾個盤坐在熱乎乎的炕頭,吃起冒著滾滾熱氣的沙鍋。
令熊淵驚訝的是張正竟然酒不離手,仰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往肚子裏灌。
“正哥從前不是這個樣子?”
“人總是會變的,隻因所處的環境不同罷了,”放下酒壺,夾起大塊的紅燒肉,自顧自地吃著。
魚兒左瞅瞅右瞧瞧,看向二人的神情怔了怔,‘原來他們早就相識,怪不得淵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既然看出來了,魚兒並沒有多嘴,隻是默默地吃著碗裏的飯菜。偶爾再為熊淵夾上一塊她認為比較好的肉。
“此話怎講?”點頭附和著送到碗裏的肉,看著張正不喜不悲的臉色,熊淵還是問了出來。
“九道山莊並不是江湖門派。”
“……”
“卻聚集著江湖上最多的高手,來自五湖四海的奇人異士,數不勝數。明白是什麼將這一眾人等給吸引過來的嗎?”
“黃金!”
“不錯,也正因為這些,各路高手才會為九道山莊拚命。也因為這些才會用更多的奴隸去做活。”
“這與你酗酒有什麼關係?”
“當利益至上的時候,才會有苦力,而所有的苦力都是奴隸。”
“對,這就是現實。”熊淵並沒感到有什麼奇怪的,奴隸本身就是窮人,窮人隻有賣苦力才能保證自己活下去。
“而過度地勞役奴隸,會是什麼後果?”張正並不急於解答熊淵的疑問,挪了挪肥胖的身子,再次夾起紅紅的肉放進嘴裏咀嚼著。
“死亡!”在九道山莊的時日雖不多,對這種事熊淵還是看的很透。
“死後呢?”本就不大的眼睛,此時眯得幾乎透不進半點燈光。
“當然是埋了啊,難道……”話到半句,熊淵突然說不下去了,揮舞在半空的手掌,死死地停了下來,看著張正的眼神正在一點點的變冷。
魚兒夾肉的手突然一鬆,青竹筷子啪地一聲掉在炕上,整個人猛地站了起來,直接跳到地上,跑了出去。
不一會便傳來了不間斷的嘔吐聲,熊淵與張正卻是動也未動,沙鍋的熱氣,也好似凝固一般,死死地停在半空久久不動。
“你殺的不是豬,是人!”語氣中滿是疑慮,還是肯定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