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高五尺有二、最多到三,瘦小枯幹的身體,被嚴嚴實實包裹於黑色披風之下,似乎對光有著生來的恐懼。
窄小的倒三角臉,如傳說中的巫婆,而他卻實實在在是個男人,突出的鷹勾鼻子,仿佛要勾住世間一切他想要得到的東西。更襯著一雙精明的三角眼,說不出的怨毒與狠辣。
“桀!桀!”黑衣人不以為意,陰森地展示著他獨有的笑聲,“少年!叫聲前輩,你必會化險為夷!桀!桀!桀!”
“有無危險,並不是你什麼主說的算,還是快些閃開的好!”情緒低落的熊淵,心裏煩躁的很,如此醜惡的人,又會安什麼好心。撥轉馬頭,便想自黑衣人的邊上行將過去。
“本主老前輩都沒聽過,枉為無情劍傳人,桀!桀!”黑色披風似乎隻是被風輕輕一吹,亂七八糟的自稱聲中,再次擋住了熊淵的去路。
“你是誰與在下有個屁關係,快些閃開!”烏鴉樣的嗓音讓人如何受得了,被這老家夥沾一下,都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熊淵濃眉緊皺,就差開口罵人了,馬鞭一甩掃向了立於路中間的瘦小黑衣人。
馬鞭呼嘯而至,憤怒煩躁的熊淵幾乎將所有的不滿夾雜其中,以求泄去胸中悶氣。
“桀!桀!好倔強的娃娃,你會後悔的!”無情的鞭鞘沒有將黑衣人怎樣,他隻是輕輕一晃隨風而起,如飄蕩的紙鴛飛入林間。
周圍的一切突然靜了下來,仿佛從來不曾多出過這樣一個怪人,秋風依然於澎湃的濤聲中,嘶啦啦地刮著光溜溜的樹枝。
胸中雖感莫明其妙,熊淵終是打起精神,認真地觀察著道路兩旁。
對於沒有仇恨都會橫屍山野的江湖,熊淵並不感到畏懼。聽得龍興宇竟然說自己是殺手榜第十的存在,當時雖不以為意,卻也是心中暗喜。
盡管逍遙子說過,走上殺手榜的人,總是活在劍尖刀口之上。不如榜上無名來的厲害突然。
熊淵不清楚這排名究竟是如何排的,但他能達到逍遙子當年的江湖地位,心中亦是竊喜。
離開北涼山之時,熊淵就知道自己並不比逍遙子差上半分,哪時候的他就有信心將逍遙子斬殺於鐵劍之下。
如今時隔年多,魔陽內經雖未大成,總是得到了傳說中的劍氣。正如英老前輩所說,這魔陽劍氣,與所謂的名門正派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卻讓自己如魚得水。
魔陽內經無意間打通雙腿穴道,成就了夢想中的魔陽迷蹤步,再次鞏固身軀的自保能力。
如今一劍刺向太陽,已練至自以為無法前進的桎梏之境,如想突破至少應打開右臂膀諸穴,加快手肘的配合,才能入得化境,求得一劍九刺。
刺向驕陽之劍業已練至兩百多萬劍,熊淵有自保的信心,加之昆侖神劍也已進入劍浪如潮的初級境界,心中算是更多了幾分自持,對於江湖宵小之輩,根本不在話下。
將要落山的殘陽,散發著最後一絲光明,血色黃昏灑向無際的黃土地,更顯江湖血樣的崢嶸。
隻想著心中一劍刺向太陽,熊淵沒去想,此時手中隻有一杆濫牛皮編成的馬鞭,伴著血色殘陽向大山深處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