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本主,原來是孤家寡人一個,放眼天下估計也找不出比黑巫還自戀的家夥。
“嗬嗬,一個人是你的主,就是你口中提個沒完的‘暗主’?”
“然也!”提起‘暗主’,三角眼直冒精光,霧蒙蒙的天色下,陡地亮了起來。
“哈哈,對於你奔波勞累之時,還能好心救我,我很感激!”看了看依然握在手中的參王,“這株參王就權當酬謝之資吧!”
參王化為一道黃光,飛向了陶醉不已的黑巫。
“你……”張開雙手接住飛來的參王,黑巫臉上一片茫然,看著熊淵再次上馬而去,終不知這少年為何不相信自己。
隻見黑巫身子稍稍一斜,又趕到了熊淵馬後,輕輕一躍,已然又坐到了馬臀上。
“我們已然兩清,你不欠我什麼,我亦不欠你什麼,如此粘著在下,真是何苦來哉!”壓著心中無名之火,熊淵下意識夾緊馬腹,雙腳猛地一揣馬鐙,飛馳而起。
“嘿嘿!本主此時無處可去,如此黑燈瞎火的,你叫本主找誰去!”與熊淵來了個背靠背,幾根稀疏的頭發自鬥篷中甩了出來,仔細看去已然摻雜著花白,“再者說,本主的秘密都告訴你了,難道本主還有什麼企圖不成!”
“也不怕你有什麼企圖,隻是空口無憑!”
“年紀大了,這忘性也大,看看這個……”黑巫坐於馬後,在懷中摸了半天,才將一拳頭大小的東西,向後敲了敲熊淵的肩膀。
“什麼東西?”熊淵亦不回頭,單手拉著韁繩,鬆開左手向右肩抓了過去。
扁平如雞蛋大小的橢圓形物件,入手微涼。能讓黑巫安然坐於馬後,熊淵本就沒有什麼防範之心,事實證明,黑巫亦隻想用這東西,證明自己的身份。
橢圓形的黃玉,滑潤細膩,下端拖著黑色的燈籠穗。在江湖人眼中並不算是什麼稀奇古怪的物件。
此玉拿在手中,熊淵卻是心中一震,瞬間對黑巫所有的懷疑,均如天邊流雲,隨風而逝。
此黃玉本為北涼山所有,‘暗河’經過巧匠雕琢,為‘暗河’長老級人物做的身份銘牌。
黃玉上俊逸無比的‘暗河’二字,不是誰人都能隨便刻上去。此黃玉自己身上也有一塊。
當初英無極為熊淵能方便於江湖中行走,特意交給他,自己沒太過再意。現在想來,這東西關鍵時刻還是能起到作用的。
紅玉為‘暗主’所有,英無極那塊就是紅玉,黃玉為長老所有,綠玉為堂主所有。
而這塊看似乎普通的黃玉,卻證明黑巫至少是‘暗河’的長老級人物。
“這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我可沒錢養你!”將黃玉交給身後的黑巫,熊淵表麵平靜,心中卻起了無數波瀾。
“本主幾十年行走江湖也沒餓死,不怕!不怕!”兩人已經無條件任憑對方,黑巫不覺將單薄的身軀,靠向了堅實的後背,似乎不在孤獨寂寞。
“還去送那讓人厭煩的請柬嗎?”
“既然我已經暴露了行蹤,亦沒有掩飾的必要!”熊淵下意識地將馬放慢了很多,馱著兩個人的馬是經不起全力奔跑的,“我們先行回火神堂口,再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