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叫聲
孔燕臣醒來的時候,看到一個長發女子趴在自己身上。他的第一反應是倩倩,他大叫兩聲,又感覺不對,仔細看時原來是玉郎的鹿皮帽子摔飛了,他(她)盤著的頭發散亂開,原來玉郎不是男人而是一個女孩兒。他叫了兩聲玉郎,拍拍她臉頰,又掐了掐她人中,玉郎慢慢蘇醒過來,她緩慢坐了起來,活動一下四肢,原來她隻是被震暈過去,身體並無大礙。孔燕臣墜落的時候,下麵有一層雪,雖然摔的很痛,可是身體也不要緊。
兩個人目光對視,孔燕臣惶恐地說道:“對不起,玉郎,都是我的過錯,害你跟著我一起掉了下來。”玉郎搖了搖頭,先在雪中找了找,找到自己的鹿皮帽子戴上。她自嘲道:“我一直都戴著這頂帽子,都快忘記我是女孩了。”孔燕臣想:“目前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出去。”他站起來轉圈走了兩步,又抬頭望了一下上方,上方除了鬆樹和天空,再看不到別的東西。這是一個一丈多深、直徑大約兩米的陷阱。他伸手拉起玉郎說道:“起來走兩步,看看身體摔傷了嗎?”玉郎試著走了兩步,說道:“我身體沒事,可是咱們怎麼出去啊?”孔燕臣道:“咱們搭人梯試試。”說著他扶著陷阱內壁蹲在地上,玉郎依言兩條腿站在孔燕臣的雙肩之上,孔燕臣慢慢站起來。玉郎雙手往上摸,手離上沿還差了將近一米。
孔燕臣問道:“你的獵叉呢,我可以挖一些土,堆在下邊,高度就夠了。”玉郎兩手一攤:“我著急拉住你,把獵叉扔上邊雪中了。”兩個脫困方案都不行,孔燕臣也沒了辦法,他抱起偽裝洞口的稻草和樹枝,掃出一片空地,然後鋪上稻草,坐在上邊。“坐下歇歇吧,咱們慢慢想辦法。”孔燕臣對玉郎說道。“能有什麼辦法,這是個困野獸的陷阱,你以為那麼容易出去啊。”玉郎說著,挨著孔燕臣坐了下來。孔燕臣找了一下,身上背的雙肩包還在,他打開包,取出裏麵的食物清點一下,總共還有兩袋餅幹,兩袋麵包,兩瓶水,一包牛肉幹。另外還有大約八千元錢。他對玉郎說道:“吃點東西吧,玉郎。”玉郎沒有說話,拿起一袋餅幹,撕開口子,慢慢吃了起來,孔燕臣又遞過一瓶水。瓶內的水已經半結冰了,也許過不了多久,水就會被完全凍實。
玉郎慢慢吃著餅幹,一邊悲觀的說道:“如果我們吃完這些東西,還出不去,我們就會死在這裏。”“死?”孔燕臣壓根沒有往這方麵想。也許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中看慣了死亡的原因,玉郎的想法更現實一些。她說道:“也許我們連今天晚上也熬不過去,咱們都會被凍死在這井底。”孔燕臣想了想,確實這種可能性非常大。下這麼大雪,氣溫肯定會驟降,他們沒有禦寒的被子,沒有篝火,真的很難熬過嚴寒的冬夜。
孔燕臣看著林玉郎,輕輕問道:“你怕死嗎,玉郎?”林玉郎的神情非常坦然:“我十來歲時就沒了父母,那時候我從來沒有想過能活到現在。我想過很多種死法,凍死、餓死、上山摔死、被猛獸咬死,我就是沒有想過會是這樣。”孔燕臣不知道如何回答,輕說了聲對不起。林玉郎苦笑一下:“由你這美男子陪著安安靜靜的上路,對我而言是最好的方式了。”孔燕臣聽她說得悲涼,伸手把她攬在懷裏,嘴唇輕輕蓋在她的嘴唇上。林玉郎閉上雙目,眼角沁出淚水,雙手緊緊摟住孔燕臣的脖子和後背,細細的香舌伸入孔燕臣的口中探尋。她猛烈的吸允著,這是她生命中遇到的第一個男人,很快也將成為最後一個了。大山給了林玉郎冰冷強硬的性格,可是她溫柔的心窗一旦打開,她迅即變成了最熱情如火的女人。
孔燕臣的熱情也被點燃,他伸出手,從林玉郎的腰間滑進去,撫摸著她光滑的軀體和緊實的胸前。慢慢的,他覺得林玉郎的鹿皮坎肩礙事了,他給她解開扣子,露出裏麵的暗紅色線衣。林玉郎如癡如醉,任憑孔燕臣的手在她身上肆意妄為。可是孔燕臣看到線衣的一刹那,他的舌頭和嘴唇突然和林玉郎分開,急切的說道:“快,玉郎,脫下線衣。”玉郎顯然誤會了孔燕臣的意思,羞得臉像一片火燒雲。孔燕臣說道:“我們可以出去了!”說著也開始脫下自己的線衣。林玉郎雖然還沒有明白孔燕臣的意思,可是依然順從的脫下線衣。然後兩眼瞅著孔燕臣,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孔燕臣微微一笑說道:“趕快穿上坎肩,別凍著了,把線衣拆了,搓成繩子!”
林玉郎終於明白了孔燕臣的意思,拆線衣、搓繩子對於一個女孩兒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僅用了一個小時,兩件線衣就被搓成了一條十來米長的繩子。孔燕臣試了試,線繩非常結實。然後他說道:“那隻山雞呢?”說著四處尋找,頃刻功夫,山雞找到了,就在樹枝稻草下邊。原來它被人為的捆住了兩條腿,又捆在樹枝上充當誘餌。當下孔燕臣把線繩捆在山雞的腿上,用手牢牢挽住另一頭,然後把山雞向鬆樹上扔去。山雞獲得了自由,呼啦啦地飛上了鬆樹,七繞八繞的把繩子繞在了鬆樹杈上。孔燕臣用力拉了拉,非常結實,然後他對著林玉郎說道:“玉郎,你身子輕,你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