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是這麼個道理——李長歌如是想到。
望了一眼三言兩語就被自己唬住的小郡主，楚雲飛忽然開口笑道：“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這些日子我從大乾子民的眼裏徹底消失，雖然騙了一個本事比我更厲害的謝驚雲回去安穩朝政，不過到底我大乾的子民愛戴的是我，我想跟著你們一起回皇城，看看這些老百姓對我到底是怎麼一種態度，是不是真以為楚雲飛狼心狗肺，什麼大不敬亂倫之事都能做的出來。”
他的話裏有些心酸，李長歌聽了出來，但既然這些都是過去的傷心事，就沒有必要繼續深究，所以李長歌也不打算了解，至少是不想從當事人這裏了解。
“或許從前大乾必須要有你才能定住人心，不過現在大乾有我和謝驚雲就夠了，我覺得你隻是回大乾轉悠一圈沒什麼意思，這樣一點也不瀟灑，倒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娘子偷偷溜回家看一眼拋棄了自己的丈夫似的。”
楚雲飛訝然失笑道：“那你覺得怎麼做才算瀟灑？”
他撫了撫自己的下巴，然後皺著眉頭試探性地說出了一個自己的想法：“把我大哥大嫂的頭砍下來做夜壺？”
他說的風輕雲淡，可若是落在了別人的耳裏隻怕最少也要驚起一天一夜的波瀾。笑話，楚雲飛的大哥是誰？可不正是大乾皇朝的大皇子殿下嗎？殺他不就相當於殺未來的國君？
誰料李長歌波瀾不驚地回了一句：“這算什麼，根本用不著你殺，等我班師回朝，第一個死的就是他們。”
楚雲飛眉頭緊緊蹙在一起，認認真真仿佛是在討論一個學術問題般，“這都不夠瀟灑，那不然殺了他們全家？不行啊，我不就是他們家的嗎……還是殺了他娘家人吧。”
李長歌撇撇嘴罵道：“出息！”
那還能如何？難道要學天子震怒，血流百萬？楚雲飛攤了攤手，顯得真的很無奈。
李長歌用力地點了一下楚雲飛的額頭，問道：“你看我，一千人馬打得大幽邊軍聞風喪膽，瀟不瀟灑，霸不霸氣？”
楚雲飛早就覺得李長歌此舉實在是太快人心，連忙笑道：“那可不是一般的瀟灑，一般的霸氣，當皇帝的都沒你這麼威武。”
李長歌得意地養起了眉頭，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楚雲飛。
年輕刀客若有所思，苦笑道：“你該不會是要我學你，也帶一千人在邊境上打遊擊吧？先說了，真不是我不敢，隻是我那十年殺了大幽太多人，你根本不知道他們有多恨我。五千年前的大秦名將白起聽說過吧？趙國人被他殺得膽寒，可是最後的結果呢？還不是隻要白起一領兵，趙國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手腳被砍斷了還想上戰場跟他玩命？恐懼永遠隻是一時的，壓迫到了極限，在懦弱的人都會徹底爆發成為一個瘋子，我倒不是害怕跟瘋子玩命，隻是這樣一來大乾會有多少良將因我而折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