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祖兵麵不改色,這種事情他早就已經做習慣了,不僅是大幽,在大乾的這些年,他的上級們也經常需要陳祖兵來代勞這種事情,所以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微微頷首道:“諾。”
楚雲飛咳了兩聲,然後清了清嗓子,忽然問道:“你既然是大幽派過來的間諜,那麼想來你應該還知道一些別的間諜,對不對?”
陳祖兵苦笑著點頭,笑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這就對了,我就是喜歡看人哭,不愛看人笑,你們大幽人怎麼叫我來著?邊疆殺神?還是微笑死神?其實這些稱號我一個都不喜歡,要我說,你們應該叫我天真的九皇子才對。”楚雲飛神情地說道。
陳祖兵心中有苦不能說出。
天真?天真個鬼嘞?誰不知道你大乾九皇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打仗時笑一笑,就要多帶走幾萬條人命。
楚雲飛假裝沒有看見陳祖兵的表情,依然在笑。
笑得天真無邪。
陳祖兵望著眼前的這位少年,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心理,這十年的磨難下來,什麼國仇在他心裏其實早就已經淡然了,現在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隻有一個,那便是這家雲間樓的老板娘,至於其他,都是狗屁。
習慣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他沉思了一會。
今晚該怎麼讓王富貴死好呢?他似乎對媚娘有點意思,是掉進茅坑裏溺死好呢,還是被野狗一口一口咬死好呢?
似乎都不太過癮啊。
他搖了搖頭,然後狠厲一笑。
楚雲飛在雲間樓上吃了一頓價值一千多兩霸王餐,心滿意足地離開,這之間不過才過了半個時辰。
王富貴與那小廝早已早已在隔壁恭候許久,就在楚雲飛下樓的那一瞬間,小廝探出窗外,向樓底下的一位便衣殺手招了招手,打了個暗號,然後那殺手麵不改色,跟在了楚雲飛的身後。
小廝笑著回頭,欠了欠身子,“大人,宋先生已經跟上去了。”
王富貴揉搓了一下手掌,恨恨道:“哼!讓你跟我鬥,這該死的臭書生。走吧,今天還得出城做大事,可不能耽誤了。”
房門被小廝推開,隻是一刹那,王富貴似乎就將自己剛才說的大事拋之腦後了。
等到小廝看清楚門口站著的人影時,王富貴已經傻了眼。
是雲間樓的老板娘——秀媚娘。
王富貴雙手搓在一起,手心興奮地冒汗,臉色欣喜道:“媚娘,你怎麼來啦?”
看見王富貴這齷齪的模樣,秀媚娘就打從心底厭惡,同樣是鳳陽城炙手可熱的人物,為什麼王富貴和陳祖兵就能差這麼多?不過她還是強忍著心底想要嘔吐的感覺,臉色平靜地說道:“這兒這是我開的酒樓,怎麼,王大人還不許我進來看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隻可惜王富貴和那小廝卻都已栽倒在美人的身上,根本顧不上太陽是打從哪邊升起,今日又有什麼宜,什麼不宜。
“媚娘哪裏的話,隻要你願意,別說是這區區一間我包下的房間,就算王富貴的家門,媚娘也可以想來就來。”王富貴猥瑣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