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世子擲了擲骰盅,然後用力按在桌上,掀開之前忽然開口道:“你帶來的賭注很大,即便對於我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按照大乾的律法每場賭博最高不能超過百萬兩,即便對於王侯一等朝廷命官,最高也隻能在千萬以內。那兩條街我給你估個價,當年我家管事親自找李廣釗,開出的價碼是五千萬兩黃金,加上你手上的一億五千萬兩,一共是兩億,就算按照最高的限度我們至少也得玩上二十把。”
楚雲飛心中冷笑,景陽世子說的好聽,其實話中之意無非是在討價還價,使得楚雲飛對他這種人卻更加不屑了。
“兩億隻是一個噱頭,”但楚雲飛依然選擇配合景陽世子,在他心中永遠是任務第一,這場賭博不過是其中一個必要的過程而已,“真正的賭注是這兩條長街,但是世子殿下也說了這兩條長街根本就沒有明確的價值,所以到底要賣多少還得看我自己的意思,我願意主動壓低這兩條街的價值,就暫定五百萬兩如何?”
景陽世子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將價值兩億的賭注直接壓縮到一千萬,這手筆和膽識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閣下……還真是大手筆,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景陽世子拍了拍手,側臉望向身後的幾位侍者說道:“你們去將景陽城三座青樓的地契取來,然後向管家兌兩億銀票給我。”
他將自己的令牌丟給了侍者,顯然對於王府來講,這些錢也是一筆天價,必須要世子的令牌才能真的調動。
“如此才能顯得足夠風光不是?”楚雲絕回頭對楚雲飛笑道。
“應該是世子殿下想要以此方式洗錢,昭告天下自己這筆錢是如何而來的,順便再給王府漲點臉麵吧。”楚雲飛毫不留情揭穿了景陽世子。
被看穿了心思的景陽世子頓時語塞,但僅僅隻是一會,他便極其自然地笑了起來:“都一樣,都一樣,能與閣下對賭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哦?”
楚雲飛輕咦一聲,然後繼續說道:“若是輸了,隻怕世子殿下便不會這麼以為了。”
景陽世子大笑道:“閣下真是如湖水般平淡從容,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認定自己會贏。”
“湖水也會有波動,你這個比喻用的不好。”楚雲飛淡淡道,似乎在批評年輕人的用詞不當。
“自然,自然……閣下的從容哪裏是湖水這等泛泛之物能比的。”景陽世子依然毫不氣餒地恭維道。
隻是若是有人願意低頭朝桌子底下望上一眼,就會發現此刻的景陽世子一點都不平靜,更說不上溫和。
楚雲絕的右腳正狠狠踩在身邊女子的腳背上,用力地左右捏著少女的皮肉,似乎是在以此方式發泄自己內心的暴怒。
他就像是一隻矛盾的人麵獅身獸,極力偽裝出的平和自信根本無法掩飾內心的惡毒。
“請容許我在揭曉答案前,冒昧的問一句,閣下準備玩幾把呢?”景陽世子的雙手抵在下巴上,身子微微前傾,麵帶微笑道。
“既然都壓縮了價值,自然是一把定勝負。”楚雲飛微微一笑,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