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員了所有禦醫院的人,以及加上了我跟婕研,大夥一共奮戰了整整一個下午,才終於把所有的患者都診斷完畢了。結果令我咋舌。居然全部都是,都是毒熱型的出血性水痘。這可是最為辣手的水痘類型啊,如果找不出致病的具體原因,想要結束這場疫病,那是難於登天呐。
我就納悶了,這麼罕見的類型,怎麼會同時出現在這麼多人之中呢,這也太詭異了。
“院首,之前都沒有發現肺炎的情況嗎?”
老者也是感到很疑惑,“回五公主的話,老臣這也覺得奇怪呢,當初號脈並沒有的呀。”
我正想說怎麼沒見你們後來多號脈幾次呢?可看了下四周還在忙碌的人影,我說不出來了。我忘了,這裏不是現今的地球,對於水痘,連醫治方法、預防方法,甚至是致病原理都還不知道,傳染性還這麼強,而死亡又是最終的結果。這些人能夠冒著生命危險幫助這些染病的人堅持到這樣的地步,已經是非常可貴的了。而不管這堅持是出於自願,還是出於皇命的“威逼”,能夠做到這樣,這些人都已經很讓人敬佩了,我怎麼還能說些怪罪的話呢。
“院首,我接下來說的話,麻煩您留心記好。”
老者拱手答應,“五公主您客氣了,有什麼吩咐您大可盡管對老臣說就是了。”
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雖說我重生在此異世,還是個公主,卻也學不來這“君臣”之道。“院首,在我眼裏,您是我的長輩,您可明白?”
老者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發現我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虛假,進而真心的笑了,“老臣明白。”
“那就好。您老且記著。”
我對婕研伸出手……她懂我的心意,從自己的衣袖內,其實是在空間裏,拿了一小節木豆的枝條出來放到我了的手中。
“此物名為木豆,不知您老是否認識?”
老者一眼就認出了此物,“沒錯,這正是木豆。”
這就好,我還怕它的藥名在這裏跟地球上的不一樣,既然一樣,那就好辦了。“大量收購此種藥材,它是抑製水痘的良藥,同時也是預防水痘的聖品。還有,我需要不少於三百個的浴盆和一百個左右的臉盆,還要一些染料。今天天黑以前,必須給我準備好。最後,切記病人需避風。”
在確定具體的致病原因之前,我開不出有效的藥方,隻好做足功夫,想辦法先盡可能的保住那些患者的性命,以及阻止新的患者產生。想要做到這兩點,上述的那些東西,都是關鍵。
老者很是激動,他沒有想到這讓整個禦醫院都束手無策的水痘,我卻有辦法。但事關幾百人的生死,況且裏麵還有好些重要人物,他又不敢馬虎。雖說他是一院之首,但這麼重要的事情,還是得先讓皇上知道才好吧。
我當然看出了他的猶豫,也明白他在猶豫些什麼,笑著說:“院首,您放心的按我說的去做,父皇那邊沒有問題的,他說了,事關疫病的一切都是我說了算。”
老者訝異的看向我,心裏很震驚。他是知道皇上很寵我,卻著實沒有想到會寵到這等程度。
“怎麼了?”怎麼一副見鬼般的表情,我說錯了什麼嗎?
“啊!沒什麼沒什麼,老臣這就按公主的意思吩咐下去。”
“等等。”我看他轉身打算離開,趕緊叫住他。“皇兄說這場疫病是從皇家宴席中的賓客開始的,您老有什麼看法?”
“公主,確是如此沒錯。老臣剛開始也曾懷疑是否是有人下毒,仔細的去檢查過宴席中的各種食物,卻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老臣慚愧,直至到現在,還沒有查出這疫病突發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我搖搖頭,“看您老說的。沒這事,誰也沒料到這疫病會如此‘詭異’是吧。您也無需多慮,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戰勝這場疫病的。”當然,我所說的“詭異”,隻有我自己才知道它真正的含義。
等一下,我突然心驚的想到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疫病暴發之後的這些天,是否有人重新給父皇和皇兄號脈?”
老者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來,卻老實的搖頭。除了一開始發現疫病的時候有給皇上跟太子號脈之外,再也沒有了。
“糟了。”我一臉焦急的問,“現在這個時辰,他們最有可能會出現在哪裏?”
“禦書房。”
“父皇跟皇兄可能都有危險,我先趕過去,你盡快辦完我剛才所說的事情,然後也趕過去。”
老者看我急急的帶著侍女跑了,心裏倒也猜出了個七八分,臉色變得異常凝重,趕緊轉身去安排我剛才說的事情了。
而我跟婕研則是一路狂奔到了禦書房,卻不得而入。守門的人居然麵無表情的對我說:“五公主請留步,皇上和太子正在和大臣們商討國事,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