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剛心頭一緊,右手摸向了腰間的手槍,身邊的眾人也紛紛抄起手邊的東西,緊張的看著外麵,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幹盜墓這一行,見慣了太多的黑吃黑,也算是在刀頭上舔血,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閻剛能在這一行闖出名聲,也算是經曆過很多的玩命遭遇,努力地使自己冷靜下來,對著門口站立的麻子努了努嘴,示意他打開房門!
麻子三喜咽了口唾沫,從懷裏掏出隨身帶的喝血虎(黑話,意為匕首)橫在胸前,慢慢的將厚重的木門拉開,探頭向外麵看去……
一片漆黑,山風從林間吹過,撲打著枝幹相互碰撞發出嘩嘩的聲音,六子的聲音消失了,似乎還有那慘烈的喊叫餘聲在林間回蕩著……
院子裏有一棵樹,下午來時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那是一棵分叉長著的香櫞樹,好像枯死了,幹枯的像魚一般的葉子在樹根處堆成一堆,麻子眯著眼向外看去,樹下似乎隱隱綽綽有一道人影,靜靜地站在那裏,天太黑,看的不是太清……
麻子喊了一聲:“六子?”
沒有回應,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麻子又喊了一聲:“六子,你他媽拉藤根呢,這麼長時間,給老子應一聲!”
依舊沒有聲音,看著香櫞樹下的人影,看身形依稀有些像是六子,麻子慢慢的將門拉開,衝著那道人影喊了一聲:“六子,你他媽別玩了!給老子應一聲!”
仍然沒有回應,樹下的人影似乎緩緩地扭了一下頭,又沒有什麼動靜了!
麻子有些害怕了,山風簌簌的刮了起來,麻子看向外麵的雙眼突然驚恐的睜得大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顫抖著身子指著門外,好像看到了極為恐怖的事情……
閻剛眉頭一皺,心中一陣緊張,多年的經驗讓他有了超越常人的危機意識,耳朵輕輕動了動,他聽出來了,外麵似乎有著一陣極不協調的怪異腳步聲,聽不清人數,但是可以斷定,絕對比自己這方人要多的多!
一手緊緊地握著腰間的手槍,帶著眾人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外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後的眾人也是一陣慌張,紛紛亮出了隨身的武器,如臨大敵的看著外麵……
漆黑的院子裏,竟然慢慢的集合了不下百十人,每道身影都是緩緩地向一塊兒靠攏,不一會兒,院子裏竟然站立了黑壓壓的一片人影……
香櫞樹下的人影似乎微微的轉了一個身,麵朝著閻剛他們,所有人影都靜靜的站在他的後麵,直直的看著閻剛一夥。
閻剛感覺後背已經濕了,但是多年闖蕩的經曆讓他努力地平靜了下來,感受著黑夜中那一道道灼灼的目光,這感覺,就像是自己幾個人與一大群餓狼對峙一般,對手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嘶咬自己的喉管,但是卻無聲的守在原地,這種守株待兔的戲謔卻更讓人感覺死一般的壓抑……
難道自己眾人被發現了行跡,村子裏的人圍上來了?閻剛一邊暗自琢磨,一邊思考著對策。
身邊的石頭小聲的說道:“大哥,那是六子!”悄悄地指了指香櫞樹下的人影,肯定的說道,“我給六子打了手機,看,在那個人的褲兜裏亮了!”
閻剛凝神看去,的確,香櫞樹下的人影褲兜一閃一閃的亮著光,按照閻剛的要求,眾人將手機調成振動,六子的手機雖然沒有響聲,但是那一閃一閃的屏幕卻可以看得見!
那道人影沒有動,任由手機發出嗡嗡的震動聲,閻剛搖了搖頭,“有可能對方已經抓了六子,讓柱子到後麵看看,看後麵有沒有逃路,咱們人少,先走了再說!我先穩住他們!”
石頭點了點頭,用手指在柱子的後背心寫著暗語,這是他們一行的手勢,柱子明白了,慢慢的向後麵退去,借著前麵眾人的阻擋,準備到後麵去找尋退路!
“朋友是哪條道上的?我閻剛初到寶地,不曾拜會主人,還請主人劃下道子!”閻剛餘光看著柱子退到了後麵,拱了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