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剛慢悠悠的睜開雙眼,看到屋子裏彌漫著從屋頂天窗射進來的秋日陽光,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感油然而生,不禁長長地舒了口氣……
“你醒了?”身邊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
“嗯。”閻剛應了一聲,看了看坐在不遠的杜白衣,“是你救了我?”
“不是!是我師兄!”杜白衣搖了搖頭,“我從來不救壞人!”
閻剛一陣語塞,的確,絕戶手的名聲是不好,幹盜墓這一行的,也算是拎著腦袋過活,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就算是你盜墓技術再過嫻熟,也不可能每次都能逃過黑吃黑的陰謀,在這一行闖出一個狠戾暴虐的名聲,也可以算是一種生存自保之道!
“是不是對你逃過一劫而慶幸啊?”杜白衣冷冷的問道,“你可別忘了,你隨身的十條人命如今就剩下兩個!還有你們先前從村裏騙去的民工,全部葬身於盜洞的塌陷裏,閻剛,你的罪行夠你死十回的!”
閻剛默然,現在自己才明白了,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自己麵前的可是一位警察,一位嫉惡如仇的冷麵警察!栽在他手裏,自己的結局可能已經被定下了!
“不管怎樣,謝謝兩位的救命之恩!”閻剛沉默了半晌,“我閻剛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知道知恩圖報,兩位如果還有用得著我閻某人的地方,請直言,我閻剛一定直言相告!”
“哈哈……你小子醒了?”一陣爽朗的大笑,蕭戰拎著自己的酒葫蘆走了進來,“還別說,還真有點事情要問問你!”
看到蕭戰走進來,閻剛努力地從床上坐起來,對著蕭戰拱了拱手,準備說些感謝的話,被蕭戰揮手阻止了!
“行了行了,別來那一套!”蕭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我問你,你曾經見過血孑孓?”
“嗯。”閻剛點了點頭,“曾經在一個明朝王墓之中見過,隻有一隻,封閉在棺材裏,那一次,我師兄就死在那隻血孑孓手上,被吸成了空殼!”
“所以你見了那個黑袍人召喚出血孑孓,轉身就跑?能夠認出血孑孓,你閻剛還真是沒有白混!”蕭戰想了想,“那你可知道離魂蠱?”
“蠱?”閻剛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我隻聽過啞膨蠱,鎖心蠱,還沒有聽到過離魂蠱!”
蕭戰點了點頭,誠然,在傳說中的蠱術中,啞膨蠱是比較常見的,早在明初時候,雲南土司往往抓一些漢人做苦役,擔心這些人會逃走或是反抗,往往在他們身上下了啞膨蠱。
啞膨蠱是用各種毒蟲放入一個瓶子裏互相撕咬,剩餘的最後一隻毒性當然最為厲害,配置土司自己的秘法,混合著毒蟲的粉末,做成啞膨蠱,給那些漢人苦役服下,苦役不能說話,每一年時間都要服下解藥,不然的話就會腹部漲裂而死!
這是比較低端的蠱術,相對於啞膨蠱,戀人之間的鎖心蠱聽起來就稍稍有些奇特,這種蠱術也是由湘西,雲南一帶傳入,據說當地的姑娘們在熱戀的時候,擔心自己的男友會移情別戀,所以在雙方身上下了鎖心蠱!
這種蠱術聽起來道顯得有些淒美,男女雙方都服下蠱蟲,然後隻要一方有背叛之心,雙方都會有同樣的心髒灼燒感,如若出軌,則雙方體內的蠱蟲自動吞噬心髒,破體而出!
鎖心蠱在土人之中流傳很廣,做法也是大同小異,都是用山裏的各種“帶情緒”的草做成粉末,喂養家家戶戶都養殖的一種類似於蠶的軟體動物!也就是蠱蟲!
所謂的“帶情緒的”草,就是指類似於含羞草之類的植物,土人往往用山裏一種“風車樹”做引子,配以自己的秘法,做成食物喂養蠱蟲!“風車樹”很奇特,樹幹筆直,分叉很少,上麵的葉子即使在沒有風的時候也會慢慢地轉動!像是風車一般……
土人認為,這種自身帶有“情緒”的樹木植物是山神的精靈,他們能夠與人的心靈相通,用這樣的植物喂養的蠱蟲就天生具備了感情!
但是像離魂蠱這樣的邪術,即便是蠱術盛行的土人村落也不見得有人知道,更不用說能夠使用的出來的!蠱術本身就帶著那麼一種違背天數的邪惡色彩,這離魂邪蠱即便是蕭戰也隻是聽到過一位百十歲的土人講過!
離魂蠱的蠱蟲自養殖之日起,就要每天吸食鮮血,寄生於人體內,依附著人體的精血而活,隨時隨地的不能離開人體,每日從人體上吸取鮮血,當這蠱蟲成型之日,寄居的本體或許也已經枯死了。
人體的精血當然經不住蠱蟲的吸食,而唯一的辦法就是本體不斷地吸食外來的鮮血,蠱蟲附身的本體會在蠱蟲附身之日就越發的嗜血,會瘋狂的吸食其他人的鮮血!直到蠱蟲長出翅膀,能夠操縱這些蠱蟲去攻擊他人,吸取鮮血……。
離魂蠱蟲自小就以本體精血為食,所以與本體之間建立的契約關係終生不變,隻聽從本體一人的指令,換句話說,也就是自己二人將要麵對的離魂蠱蟲隻聽從那邪惡的黑袍鬼麵人的操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