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怔怔的樣子,這會看起來倒又有三分傻了,怪不得尊主會讓她呆在迷天盟的,一個傻女人怎麼可以當女人看呢,隻可惜了——長得還不差嘛”。鬼手七上瞧下瞧,就瞧出了這麼點苗頭。
“可不是,否則以尊主討厭女人的程度,這丫頭早就死了十萬八千次,哪還能差在這裏,由著我們帶她出來逛”。獨臂不斷的點頭著。
“丫頭,你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嗎?”。陰天霸盯著琳琅。
琳琅差點忍不住的翻起白眼來,她又不是真的花奴,也不是智障,更沒有耳聾,就是想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都難。
不過——
“知道——”,琳琅小聲囁嚅道,眼前三個不是長舌婦卻也算是長舌男,愛說的很,好吧,就讓他們說到高興。
“知道?”。獨臂瞪眼,“不過知道也好,省得我們自說自話,苦頭陀那家夥已經快一年沒見了,縮在陰天樓也不知道要出來見見太陽”。
“苦頭陀忙著呢,哪有那個閑工夫去理你,陰天樓那麼多人,還得靠他來打理“。鬼手七朝著獨臂輕哼一聲。
苦頭陀蒙尊主看中,可不像他們閑閑無事,什麼也不做。
陰天樓那麼多人?
琳琅的眼兒微睜,難道說,她與他們的認知是有差別的,陰天樓左數右數也就那麼四個人,哪裏叫好多人?就算加上夏侯司惡,再加上一個冷左使,一個常右使,充其量也不過是——七個?
這個算多嗎?
“也是——尊主前些日子忙著——”。
“獨臂,慎言”。陰天霸瞪了獨臂一眼,就算眼下隻有一個傻女在,有些他們不該說的話,還是閉嘴的好,否則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獨臂臉色一白,住了口。
他們很怕夏侯司惡,非常的怕。
琳琅眼兒一轉,一會,白淨細嫩的小臉上,揚起一朵甜甜的笑花,揪著獨臂那隻沒有斷掉的手,三人之中,就數他最長舌。
“獨臂叔叔,尊主是不好可怕,好可怕,你們都好怕他是不是?”,甜甜,細嫩的言語,讓在場的三個大男人,瞪時嚇得白了臉。
“不許胡說”。陰天霸暴吼一聲。“咱們是敬尊主,可不是怕”。就算真是怕,也不能說出來,除非,他們想死。
“是是是,我們都是敬重尊主,可不是怕尊主”。
“小丫頭,你可不要亂說,小心哪一天連屍骨都尋不回來”。
呃——
琳琅乖巧的點了點頭,接下來也不需要再問下去了,三人的反應多麼的一致啊,她可是一點後路都沒有了。
這滿穀的毒,沾上就是一個死字。
“嘩,好漂亮的花兒哦”。琳琅故意用力的鬆開獨臂的手,然後,奔向那朵,開得格外豔麗的紫蘭花。
“住手——”。一聲暴吼,還是出自陰天霸的口,隨後,鬼手七,將她揪了回來。
“小丫頭,你不要命了,這些東西不是你能隨便碰的”。鬼手七大聲的喝斥著她。
琳琅委屈的低下頭。
“可是,你們也能碰啊”。
“我們有解藥”。
“那我——”。她想說她也有,可是,她沒有,所以,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們,“那,花奴沒有解藥怎麼辦?”。
陸家,她是最受寵的小女兒,撤撤小嬌,不是什麼難事,再說了,看人臉色,她六歲的時候就會了。
三個大男人互視了一眼,再看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神色有些為難。夏侯司惡曾下令,解藥是不能隨便給人的,事實上,他們隻吃了一顆解藥,百毒不侵,但是——他們更清楚,那一顆解藥,同時,也是一顆毒藥。
畏懼夏侯司惡是其一。
這一粒毒藥則是其二。
他們不怕萬惡穀中的各色花草毒,當然,這裏的小動物,蛇,鼠,連蟲都是劇毒無比的,他們不畏,卻每個月必須服下夏侯司惡給的解藥。
天下人人皆知,夏侯司惡最痛恨的就是背判。
曾經,他至親至愛的娘,背判了他爹和他。
而今——
他高高在上,背著他的唯一一條路,就是死路。這一點,連冷左使和常右使也不能例外,他們身上,有與穀中其他人一樣的毒。
必須每月都服解藥。
陰天霸神情複雜的看了琳琅一眼,“你在陰天樓的時候,沒有人告訴過你萬惡穀的事嗎?”。
琳琅搖頭。
陰天樓裏,都是一些不愛說話的人張嫂是有事才會跟她說兩句,一般都是要她做事。而柏叔,是她有事問他,他才回兩句,像上一次問路。還有苦頭陀,若非要教她識劍,她想,他大概也不會開口多跟她說上一句,這些人,可是個個都不怎麼愛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