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之中,唯一不可做的便是冒犯夏侯司惡,不管有理無理,皆不可質凝,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伊浩卻明知故犯,冷揚絕對不會留情。
“伊浩並沒有錯”。伊浩搖頭,“師父高高在上,伊浩隻不過是他座下弟子,師父老人家的事情,弟子不敢過問,不知者不罪,請尊主恕罪”。
他,膽子確實不少,還敢求情。
“尊主——”。這時,常義上前一步,“陸姑娘有交代,要尊主千萬別殺不該殺之人,為小姐積福”。
這是琳琅在他們臨行之前,千交代萬交代的,並且,把常義拖到在邊在他的耳邊足足說了大半天,常義就算不想記也不可能。
夏侯司惡濃眉一挑。
“冷揚——”。
“是”。
冷揚回頭,恭敬應是。
“你先退下”。
“是,尊主”。
冷揚退下,由夏侯司惡親自盤問,天知道一向對殺人一點感覺都沒有的他,為什麼會因為那小女人的交代,而有所遲凝。
祖輩積的福,子孫真的能享到嗎?若真如此,夏侯家的祖先定全是無德之人,不然的話,身為夏侯家的子孫,他為何要受到非人的對待。
從小受盡排擠冷眼,費了多少心思,才能站在頂端,才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
若是夏侯家祖先積了福,那些福,到底是被誰享了去。
他不信這類說詞。
“從今天開始,由你接管華山派,若對陰天樓有二心,你的下場,絕對比你師父更美妙”。黑眸,有意無意的掃向一旁破碎不堪的屍體,“美妙”,聽到這個詞,伊浩渾身一顫,正常人大概都不會用上這個詞語。
夏侯司惡口中的美妙,怕是屍骨無存。
留下此話,三人,如來時一般,猝然消失在眾人麵前,傳言陰天樓主神龍見首不見尾,豈能是繆傳。
以此輕功,天下間,沒有他不能去的地方。
下了華山,三人一路往萬惡穀方向而行。
“尊主——不先回陰天樓?”。
“不回”。
途中,冷揚詢問。
夏侯司惡轉頭,交代常義,“你立刻回陰天樓,看著那女人”。
“是,尊主”。
常義的態度仍是恭敬的,不過——長久以來的麵無表情,怕是有所龜裂,今天若不是搬出陸姑娘,尊主定然會讓冷揚殺了伊浩,毫不留情。
陰天樓——
萬惡穀——
夏侯司惡——皆與留情搭不上任何關係。
接下來,他唯一要做的便是好好保護陸姑娘和小姐,江湖動蕩,朝廷新人入注,一股新流,將擾亂已經不太平的江湖。
天下間,沒有人能和夏侯司惡比。
天下間,沒有任何組織能和陰天樓萬惡穀對抗。
世人所見,夏侯司惡的惡,僅隻有一小部分,真正的惡,他們還沒有機會見到,陰天樓的陰眼,萬惡穀的惡毒,才是讓人生不如死。
不管朝廷派出的是什麼人,不管江湖上有誰如同嶽長通一般的自以為是,死,將是他不二之路。
沒有情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