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
“天亮了——”。
“我知道”。
“堡主不回房休息嗎?”。
夏侯司惡沒有應聲,低眸似乎在神遊,常義隻是站在一邊,沒有出語再打擾,半晌之後,夏侯司惡才突然又開口。
“常義,娶了妻,你快樂嗎?”。
呃——
常義驚訝的張了嘴,這事,還需要問他嗎?堡主比他更早有了自己的妻女不是嗎?雖然,琳琅不是堡主明媒正娶進來的,不過,身份上的已經是一樣的,隻差了那麼一道程序罷了不是嗎?
“是的”。常義點頭。
“心裏沒有任何的不確定?”。
“沒有”。常義搖頭,“事實上,心裏非常確定,這一生,她都是我的女人,我的責任,這一生,我會讓她開心快樂,無憂無慮做個快樂的小女人”。
是嗎?
夏侯司惡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這就是一個新上任的丈夫的心聲,果然是很幸福快樂沒有錯。夏侯司惡抬起眼,看著常義。“常義——”。
“是,堡主”。
“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已經二十二年了”。
二十二年了,真是一個長遠的數字。
“你覺得,我對琳琅是不是很不公平?”。
“……”這要他怎麼回答。
他的沉默,讓夏侯司惡有了自己的答案,扯唇,一笑,是苦得不能再苦的苦笑,“看來確實是這樣沒有錯”。
“堡主,琳琅不會在意的”。雖然是小小的委屈她一下。
大多數時候,琳琅是不會在意的,但是,偶爾感觸良多的時候,她也會在意一下,他知道的。
“你先回房去吧,小蓮在等著你”。
“可是堡主——”。
“我自有分寸”。
“——是,常義告退”。
睡了舒舒服服的一覺,真的很舒服,一夜無夢,大概是前幾日籌備婚禮花了太多的精力,而且,昨天晚上又掉了幾滴眼淚,太累了,所以,才會睡得那麼深,那麼沉。
一早起來,精神很好,小語兒也是。
不過,她睜開眼兒,掃了房裏一周,馬上開口問。
“娘,爹爹——”。
爹爹?
琳琅才想起來,對哦,昨天睡得太沉,她都不知道夏侯司惡有沒有回來呢,不過——回眸看了床上一眼,並沒有他睡過的痕跡,而且,她的身上並沒有任何的寒意,所以,他昨天晚上,並沒有回房來睡。
是睡客房嗎?
唇兒一抿。
“爹爹已經起床了哦,誰讓語兒是小懶豬呢”。手,嗬著小語兒的癢,小語兒嗬嗬笑個沒完,不再問起夏侯司惡。
出了房門,日陽早已升起,暖暖的——
“陸姑娘——”。下人送來溫水,讓她們母女倆梳洗。就在庭院的石桌上。
“對了,有沒有看到堡主?”。琳琅問。
“堡主在飯廳”。
啊?
這麼早就在飯廳了,他平時可沒有那麼容易肚子餓。
“哦?已經上早膳了嗎?”。
“還要過一會——”,下人稍稍遲凝了下,琳琅側目,不解的看著丫頭張口欲言,到頭來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話可以直說,不要緊的”。
丫頭點點頭。
“其實,堡主從昨天晚上就在飯廳了,一直坐到現在”。
“什麼?”。琳琅眼兒一瞪,不敢相信夏侯司惡一個人就在飯廳裏坐了一夜,他到底有什麼事情想不開,要在飯廳裏坐上那麼久。“隻有他一個人?”。
“是的”。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琳琅低喃,抱起小語兒,“好了,這些東西可以收起來,語兒,咱們去看爹爹哦”。
“好”。小語兒開開心心的應著,小臉上的笑,足以與太陽比美了。
一旁的娘親大人琳琅倒是微蹙著秀眉,一直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