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三壇美酒都已見底。這時,牛叔竟然開始低聲苦笑起來道:“龍小哥,招待不周之地還望小兄弟諒解。在下一介武夫,不懂得拐彎抹角,恕我直言,如今卻有個不情之請需要麻煩龍小哥,不知龍小哥能否幫我這個忙。”
陽龍舉杯誠懇說道:“牛叔直言便是,別的不說,單單是這救命之恩,小子今生都難忘。牛叔想讓小弟我做什麼,如果我皺眉便不是七尺男兒。”
說完,陽龍一飲而盡。陽龍一直想要找機會如何報答這父女倆的恩情,他來這個地方的時日也不短了,如今經過一番調息之後,也該到了動身的時候。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可能待在這地方一輩子,正好他可以借這機會來報答牛叔父女。
牛叔神色微變,看著陽龍那誠懇的目光,一時間到嘴的話卻不敢說出來了。
“小弟的命是你救的,牛叔有何難處盡管直說,而且小弟也並非是那種什麼忙也幫不上的人。”看著牛叔的為難,陽龍暗晦的說道。
事實上他也從中提醒了牛叔,說他並非一般人,另一方麵也讓牛叔不要有所忌諱,救命之恩卻是無以回報的。
聞言,牛叔卻是一愣,陽龍這麼說的意思很直接也很明白。他看著陽龍臉上那種自信的笑容,有些懺愧說道:“不瞞你說,下一屆狩獵日就要到了。這狩獵日並非是真正的獵獸,這是狩獵團落裏的一場比賽,在狩獵圈裏不僅有野獸的存在,還有一場狩獵者的比賽,這是獵人與獵物之間的爭鋒對決,也是生與死的對決。”
牛叔苦笑著說道:“獵人和獵物都是狩獵圈的人來扮演的,而每屆的獵物都會從一戶人家中選取。不僅參與者的年紀有所規定,就連實力似乎也控製在人印師之境下。”
“狩獵?”陽龍疑惑問道:“獵人和獵物都是人麼?”
牛叔點了點頭道:“嗯!獵物是存在獵人之間的,隻不過獵物身上攜帶著一張令牌,隻要獵人捕獲到獵物,得到令牌,那麼這位獵人將會成為下一屆的候選人。再加上每個獵人都是孤身在叢林裏,他們身邊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敵人。因此在這期間,廝殺是不可避免的。”
說道這,牛叔麵色有些難看的說道“這一界狩獵日,我們這一戶將被定為獵物。也就是說,我女兒紅蓮將會被定為獵物混在獵人之間。在狩獵期間,被加害致死的人不計其數,隻要不是故意所為,便不會受到處罰。可是這故意所為的範圍,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陽龍眉頭微皺,從牛叔話裏,他聽到一副悲憐之意。他隱隱記得紅蓮曾說過,他的親弟弟便是被人陷害致死的,可是卻被人定義為不是故意所為。
看著牛叔悲憤的臉色,陽龍皺眉道:“你們難道不可以選擇麼?你們大可不參加這種無聊的遊戲啊!”
“不參加?”牛叔嘲諷著自己笑道:“這地方是我們從小長到大的居所,離開狩獵圈是我做不到的事,可是我女兒卻一直被我拖累著。曾好幾次,我讓紅蓮這丫頭離開這個地方,因為這孩子對部落沒有任何歸屬感。可這孩子根本不舍得離開我,如今我卻在這作繭自縛,看著身邊一個又一個人的離開,哪怕部落舍棄了我,可我依舊放不下部落。”
牛叔說著說著,豪放的聲音卻有些哽咽的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有酒意熏陶的緣故,還是因為多年擠壓在心裏的感情突然釋放了。此刻,牛叔哭了,像個小孩般輕聲抽泣著。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沒到傷心時。
陽龍看著一旁熟睡的紅蓮,他此刻不僅羨慕著這丫頭有這麼個好爸爸,還羨慕著牛叔的敢愛敢恨。
“那就讓我代替紅蓮這小丫頭成為獵物吧!”陽龍神色平靜,聲音毫無波瀾的說道,仿佛這本身就是件無足輕重的事情。
聞言,牛叔卻是一驚。他張開嘴巴,努力想說些什麼,可是他卻發現自己腦袋一片空白,什麼話都忘了。
牛叔喃喃自語,看著陽龍驚訝道:“我隻不過想讓你帶著丫頭離開這裏,從此都不要再回來而已。”
“啊!”陽龍剛做出淡定的表情全都煙消雲散。
他沒想到,牛叔想要拜托自己的事情卻是這個,而自己卻大義凜然的要去參加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