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必須盡快的做出決定,因為此時綁匪就在我們上方的高架橋上,如果耽擱的太久,一定會引起綁匪的猜疑。
我觀察了一下地形,這座高架橋橫跨整條高速公路,高速公路上沒有直接上到高架橋的路。顯然我們現在要對綁匪進行攔截是不可能的。而且這座高架橋顯然是一座公路高架橋,那麼綁匪肯定是駕駛著車輛來到此處的。即使是有路從高速公路上到高架橋,綁匪也能在我們到達之前撤離。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其他方向對高架橋進行堵截。但是綁匪選擇的這個地點是我們無法預測的,所以現在布置警力去攔截根本來不及。
這時馬興榮又打來電話,他說他想聽一聽馬普國的聲音,以確保馬普國的安全,但是遭到了綁匪的拒絕,他擔心此時的馬普國已經遇難了。
老呂對著電話說道:“將贖金交給綁匪,首先確保人質的安全。”
馬興榮迫於無奈,最終將三十五萬贖金放進了綁匪扔下來的包中,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那紅色包被綁匪緩緩的提起,消失在黑夜中。
這一過程我們沒有看到綁匪的樣子,第一是因為天色太暗看不清,第二是因為‘亞洲第一瀑’的廣告牌擋住了視線。
綁匪收到錢以後,馬興榮又打來了電話,說是綁匪讓他等電話,綁匪說等會兒通知他去指定位置接人。
雖然綁匪讓我們等,但是我們也不能瞎等。老呂安排了警力,配合當地警方暗中對高架橋路段進行布控,巡查可疑車輛。
為了顧及人質的安全,我們仍舊與馬興榮保持距離。大約一個小時以後,馬興榮打來電話,說是馬普國在長壽區海棠鎮,讓他去找。
這一點超乎我的預料,我以為馬普國應該在萬州區境內,沒想到已經轉移到了長壽區,看來綁匪不停的更換位置,反偵察力是相當強的。
此時馬興榮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老呂讓他注意安全,回家休息,不過馬興榮表示反對,他說不找到自己的兄弟,打死也不回去。
於是三輛車直奔重慶市長壽區。
交易地點其實已經地處長壽境內,所以我們很快就在長壽收費站下了高速公路,利用導航,向海棠鎮駛去。
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半,我們抵達了海棠鎮,在鎮上來來回回的找了半個小時,依然沒有看見馬普國的身影。
我心裏咯噔一下,難道這是綁匪用的緩兵之計,他隻是隨便說個地方,讓我們來尋找人質,好讓自己逃之夭夭。而馬普國此時已經和綁匪接觸了三十多個小時,說不定綁匪擔心馬普國對自己的了解,在收到贖金後反而殺人滅口也說不定。
我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過對馬普國的尋找依然沒有中斷。
就在大家都在極度擔心馬普國的生命安全時,馬興榮的車忽然向路邊靠去。
我們也將車停靠在了路邊,馬興榮急迫的下了車,並扶起蹲在路邊的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馬普國。借著車燈,我們可以看見他的麵色蒼白,嘴唇幹裂,感覺有些脫水的症狀。
我讓一名刑警同誌到車裏找瓶水來,這名同誌從車後備箱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了馬普國。
馬普國急切的打開礦泉水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可是喝了一半,又開始嘔吐,不過除了剛剛喝進去的水,什麼也沒吐出來。嘔吐完後,又接著喝水,直到把那瓶礦泉水喝個精光。
看來馬普國這三十多個小時是顆米未沾,滴水未進。
此時天色尚早,鎮上的餐館商鋪都沒有開門營業,所以我們直奔高速公路,到長壽高速路服務站為馬普國找些吃的。
在長壽服務站,馬普國吃了些東西,才慢慢恢複了神氣。
我向馬普國問道:“綁匪的樣子,他們使用的交通工具,你都看清楚了嗎?”
馬普國擦了擦嘴,搖頭說道:“看不見,我在被綁時,就被他們戴上了頭套,連放我走的時候,都是被兩人押著走了好長一段距離,才給我鬆綁和取下頭套的。不過天太黑,那兩人又戴著口罩,我也看不清他們的麵容。”
“下車走了多久?”
“大約十分鍾。”
我想了想說道:“看來綁匪沒有將車開往鎮子,他們應該是停在海棠鎮外的,因為進入鎮子後,裏麵有太多的監控設備,很容易被監控拍下來。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們隻要在相應的時間段尋找海棠鎮周邊路段的監控,肯定能找到這輛可疑車輛。”
我又問道:“你本身也是駕駛員,你能判斷出這是一輛自動擋還是手動擋的車嗎?還有,開關車門時,車門發出的噪音大小如何?是比較沉悶的聲音還是雜音較重?是裏外開合式的門還是推拉式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