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愛說‘色字頭上一把刀,金錢乃萬惡之首’。因為人間大多的案件都是因為這兩件事引起的。我在這裏調侃一下自己,我用了‘人間’二字,顯然是把範圍說得狹隘了,我想在仙界、鬼界亦或是魔界,他們那裏犯下的罪惡,或許也多多少少和這兩件事有關吧。當然,我這部小說不是講那些神神叨叨的事。不過別看我總是一本正經的,其實我胡說八道起來,那也是沒有誰的。
不過下麵我要講的這個案子,可就不是胡說八道了。
我還記得那是一個冬天,這個冬天極其的寒冷,萬州這個西南城市居然還下起了雪。雖說在城區見到雪不能說是百年難得一遇,但是說個十年難得一見也是形容得恰到好處的。
也就是在這個寒冷的冬季,老呂將我一個電話給喊了出來。不過我並沒有冷到瑟瑟發抖,因為我的身體是棒棒的,而且我穿了毛褲,更重要的是,有血案發生了。每當有血案發生的時候,我就會熱血沸騰,一個熱血沸騰的人,怎麼會感覺到寒冷呢?
當我到達案發現場的時候,我已經感覺不到我的手和腳了,臉好像也不複存在了。
看來我擁有三個讓我不怕冷的條件,依舊是抵擋不過大自然的力量。
案發現場在一個開放式的小區住宅樓內,在上樓前,我看到小區門前有一個監控探頭。我想這個攝像頭一定能幫上大忙。
首先我得說明一下,這棟住宅樓是小高層,隻有五層,不過這種小高層是比較老式的商品房,所以沒有安裝電梯。
案發地在二樓,所以有沒有電梯影響不大。不過像我這樣的身體,即使是在五樓,對於我來說也是毛毛菜,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案發現場在201,進入房屋後,我就發現整個屋子很淩亂。鞋櫃是打開的,鞋子扔了一地,電視櫃和下麵的抽屜是打開的,東西被胡亂的扔了出來,光是這客廳就是一片狼藉。
不過這種一片狼藉並沒有將我引誘到入室盜竊的份上,試想一下,哪一個盜賊會去將鞋櫃和客廳裏的抽屜翻個遍。所以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偽造的現場。
我相信我的分析能力和觀察能力。
那麼再看看臥室,臥室更加的淩亂,隻要能夠打開的櫃子和抽屜,都被打開了,衣服雜物扔得到處都是。不過可笑的是,那化妝台的首飾盒還安安靜靜的擺在那裏。首飾盒一打開,金項鏈寶石戒指的應有盡有。
難道遇到了笨賊?顯然不是,這種情況,讓我更加確信,現場是偽造的。
再看看次臥,這裏就是發現屍體的地方,屍體被塞進了次臥的壁櫃中。
而且次臥裏的抽屜櫃子什麼的,也被打開了,東西亂扔一地。
而且那地上的大多是一些藥盒藥瓶子,哪個盜賊會沒事把放藥的抽屜翻個底朝天?那麼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現場是偽造的。
我不急於去查看屍體,第一是法醫肯定已經檢查過了,第二是我想聽聽老呂對這個案件的描述。
於是我向老呂問道:“誰報的警?”
老呂說道:“這個屋子的男主人,劉先生。”
我點了點頭說道:“哦,是不是門外那個看上去很痛苦焦慮的男人?”
老呂點了點頭。
我冷笑一聲說道:“他報警是不是說他家中發生了盜竊,而不是說有人死了?哦,對了,我看客廳的牆上還掛著結婚照,死者是不是劉先生的妻子?”
老呂的臉上露出的驚訝表情隻顯現了一秒,然後說道:“都對。劉先生報警說家中被盜,在辦案民警偵查現場的時候,才發現偏臥的衣櫃中死了個人。”
我時常會給老呂帶來驚訝,所以他似乎漸漸習慣了,那驚訝的神情在他臉上停留的時間是越來越短了。
好吧。我現在內心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定論,外麵那個劉先生就是殺人凶手。
但是我肯定在現在是不能說出來的,因為我還沒有半點證據,這一切都隻是我的猜想,當我拿到所有的證據以後,我自然會將凶手給指認出來。
我看了看時間,此時是上午十點二十九分。
然後我再檢查了一下屍體,推測屍體的死亡時間是在昨天晚上8點到9點之間。
這個死亡時間段就很是蹊蹺了,哪個笨賊會在這個時間段選擇入室盜竊?一般的盜竊都是在後半夜,夜深人靜的時候動手。這是常識,哦,是盜賊的常識。
那麼再次證明,現場的一片狼藉是偽造的盜竊現場。我好像已經囉裏囉嗦的說了四遍了。
死者女性,年齡在三十歲上下,死亡原因是被雙手掐脖窒息而死。但是在凶手掐脖前,死者的頭部遭受了鈍器重擊。重擊一共是三下,一下在右額前,兩下在右太陽穴附近。
這三下襲擊點說明,凶手是一個左撇子。
其實我並不喜歡這種有特征性的凶手,這樣會降低偵破難度,破壞我的興致。
我檢查了頭部傷口,有個奇怪的發現。就是擊打的力度不大,不像是男人所為。
這個發現就讓我皺眉了,如果不是男人所為,那麼凶手就不是死者的丈夫劉先生了。
等等,也可能是劉先生的臂力本就不夠也說不定。但是我感覺這個推斷有些牽強。
再看看死者的著裝,死者並沒有換上居家服,穿的是皮褲羽絨服,而且沒有卸妝。
咦,這點也很奇怪。從這個女人化妝台上琳琅滿目的化妝品和護膚品可以了解到,這個女人是十分注重外表的,那麼她肯定是經常化妝。而經常化妝的女人更加懂得保護自己那脆弱的臉皮,在回家後的第一時間,一般就是卸妝。
死者沒有卸妝,沒有換居家服,難道是剛剛回家後就遭受了襲擊?
不過我還有一個推斷,那就是死者要在家中會見某一個人。當然這個人不會是死者的丈夫,那麼死者丈夫劉先生的嫌疑又變小了?
案發現場的門窗都是完好無損的,這說明凶手是和平進入案發現場的。加上死者的著裝打扮,顯然凶手是熟人。那麼這起案子就是熟人作案。
我在客廳的鞋櫃前發現了一個腳印。這個腳印很小,穿的是36碼的鞋子,我期初以為是死者的腳印,但是我發現死者是37碼的鞋子。而且我對比了一下所有的女鞋,都沒有這種運動鞋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