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青將香煙放好後,看著老呂說道:“隊長,這事我是真的無辜。你們可別聽外麵的人瞎說啊。是的,我承認我昨天是和張寶翔發生過爭執,不過我們也隻是口頭上言語了幾句,並沒有動手啊。我也承認,我是欠了張寶翔三個月的工錢,但是我沒有說我不給啊。隻是最近資金周轉不靈,而且我那混小子又把錢給輸在了賭球上,我這一時半會兒是真沒現金拿出來啊。昨天我也跟張寶翔說好了,兩個月內,一定將欠他的工錢還給他。而且在我沒找到合適的人選時,他還願意幫我看幾天倉庫。你看我們都已經說好了的,我怎麼可能還去殺他?”
我皺眉看著熊文青,他描述清晰,麵帶難色,顯然不是在說謊。
我問道:“最近你的工地上有沒有出現失竊的情況?”
熊文青想了想說道:“失竊倒是有,就在上個月,兩個當地的小混蛋,來我的工地偷鋼筋,被張寶翔給逮住了。啊,對了,那兩個小子當時還放了狠話,說是讓張寶翔等著,看樣子是要來收拾他的樣子。不會是那兩個小子幹的吧?”
我問道:“知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姓名和住址?”
熊文青抬了抬他的眉毛說道:“雖然我現在不知道,但是我會配合警方,把這兩個小子給逮出來。”
老呂冷冷的說道:“你有什麼資格去逮人,既然你都知道那兩個小子是當地人了,怎麼又不知道他們的姓名和住址了?”
熊文青被老呂這麼一懟,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得說道:“那天這兩個小子被逮到的時候,當地的工人說這兩小子是當地人,經常到工地偷了鋼筋賣錢,然後去網吧上網。”
我問道:“說這話的工人是誰?”
熊文青將那名工人的聯係方式給了我們,我很快的就聯係到了這名工人。不過老呂一直在懷疑熊文青,於是派人調查了熊文青在案發當晚的動向,發現他在案發時正在城區的一家KTV娛樂。不過老呂還是沒有就此罷手,因為他懷疑這個熊文青有買凶殺人的嫌疑。
當然對於老呂的執著我不能去評判,因為我也知道,這個熊文青不是什麼好貨。不過我也明白,這起命案,和熊文青是沒有直接關係的。
我找到了那名認出偷鋼筋毛賊的工人,這名工人十分的熱心,親自帶著我和老呂去找那兩小子。
在一家網吧內,我們很快的就找到了這兩名孩子。我之所以叫他們孩子,因為他們的年齡都沒有到18歲,不過已經輟學在家,整天遊手好閑。
在我看到這兩名孩子的時候,我就明白,這兩個孩子,絕對不是殺人凶手。
我判斷的理由有兩點。第一是他們的身高都在175公分以上,這和現場腳印判斷出的身高不符。第二是這兩個孩子的手掌上都沒有傷口,顯然也不符合凶手的特征。
不過即便如此,老呂還是對兩個孩子進行了批評教育。老呂的這個做法我是讚同的,因為這兩個孩子現在隻是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當他們漸漸長大,無論是力量還是膽量都變大的時候,如果他們還沒有走上正途,那麼他們極有可能走上犯罪的道路,成為犯罪分子。
老呂將兩個孩子帶到了當地的派出所,提取了他們的血樣,說是作為DNA取證和警方存檔。
這個事情是把兩個孩子嚇得不輕。不過我認為老呂的這個舉動十分的機智,或許就是因為老呂的這個舉動,會徹底改變兩個孩子的人生道路。至少在這次震懾下,這兩個孩子往後就不敢再往犯罪的道路上,偏執的走下去了。
這兩個孩子的犯罪嫌疑也被排除了,那麼這個凶手到底是誰呢?
回到刑偵隊,司法鑒定中心的報告也送到了老呂這裏。
報告中詳細的描述出死者是被一柄單刃刀所殺害,這種單刃刀極有可能是一種廚房的小型菜刀,也就是那種比水果刀稍微大一些的菜刀。而且在死者的傷口上發現了油漆,那就是說明這種菜刀的刀麵上,是用油漆噴繪了圖案的。
一般情況下,菜刀的刀麵上是不會噴上油漆的,因為油漆這個東西顯然對食物會有所汙染。隻有那種劣質廠商製造的劣質菜刀,為了吸引顧客的眼球,才會在菜刀的刀麵上噴上油漆畫麵。
那麼這就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了。我之前推斷凶手是一名工地上的工人。而工地上的工人大多是來自外地外鄉,那麼他們一般是不會擁有廚房用具的,當然更不會有菜刀。
那麼這柄菜刀極有可能是凶手在五金店或者是超市購買的。
我將這個情況向老呂反映了以後,老呂立刻派遣偵查員前往龍沙的五金店和超市進行調查,或許這噴繪著油漆的劣質菜刀,就在這些村鎮的商鋪中有販賣。
報告中當然還提到了DNA的檢測。果然跟我的猜想一樣,現場的血跡是兩個人的。那種滴落在工地入口處的血液,就是凶手留下的。
根據這一情況,我也將我下一步調查方向向老呂彙報了。
我拿著報告說道:“既然凶手在行凶的過程中受了傷,而且從出血情況來看,他的傷應該不輕,那麼他在受傷後一定會到醫院或者診所去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