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女人這個物種是我最沒有辦法了解透徹的,因為她們的思想中混雜著男人無法透析的成分。如果一個男人遇到了純潔如同溫潤美玉的女人,那是他的福分。但是如果男人遇到了一個荒淫無度的女人,我想說,這是這個男人的福分還是悲劇呢?
我想物以類聚吧,能遇到那種騷氣衝天的女人,或許這個男人,也並非善類。
今天我要說的這個案子,就是一個荒淫女人被害的命案。不過她的死,其過程撲朔迷離,牽扯出一樁樁令人唏噓和唾棄的事件。或許這種女人的死,是一種被上蒼的懲罰,但是卻搭上了一個無辜的孩子,多多少少令人痛心和惋惜。
這一年的夏天,七月底,因為三峽大壩開閘放水,所以長江的水麵下降了很多。這是一個怪現象,在我兒時的印象中,長江的水總是夏季的時候澎湃充盈,到了冬季就水麵下降,緩緩流淌。當然,大自然的規律本就如此。隻是在三峽大壩建成以後,夏季開閘放水,冬季關閘蓄水,這水麵的高低於是在冬夏就改換了。
也就在這夏季開閘放水的時節,南濱路旁的江麵上,河道清理工人發現了一具浮屍,一具殘缺不全的浮屍。
在我接到老呂電話的時候,我心中就是一怔,因為在這長江拋屍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這長江絕不會讓犯罪分子得逞,它總是會將那些冤死的人們送到岸邊,送到警方的手中。或許這江,是有靈性是有感情的,它孕育了人類,當然對人類的罪惡也絕不會坐視不理。
這是一個星期三的早上,南濱路地處江南新區,在這個上班時間的早上,加之天氣炎熱,南濱路是看不到幾個人的。
我看見南濱路上停著好幾輛警車,於是讓出租車司機靠邊停車。出租車司機向外張望,說道:“咦,這裏停了這麼多警車,又發生車禍了?”
我沒有理會出租車司機,徑直下車穿過了南濱花園,向江邊跑去。
雖然南濱路上沒幾個人,但是警戒線還是例行的鋪開了。我跨過警戒線,來到老呂身邊,問道:“什麼情況?”
老呂麵對著陽光,眯著眼皺著眉頭對我說道:“河道工人發現了一具浮屍,具體點說是一個殘缺的女人軀幹。”
我說道:“分屍案?”
老呂點了點頭。
我沒再說什麼,叉腰望了望正在忙碌的幾名法醫同誌。於是我走到江邊看了看,陽光照射在有些渾濁的江麵上,依舊是波光粼粼,江邊的風帶著水汽,所以還是比較涼爽。不過這涼爽的風大約再過一個小時,就沒有辦法感受到了。
今天的太陽,好毒。
我走回老呂身邊,問道:“浮屍在什麼地方打撈起來的?”
老呂走到江邊,說道:“看見那個江邊的警示牌了嗎?就從那裏打撈上來的。不過這具浮屍是裝在一個竹籃子裏的,而且被許多的衣服包裹捆綁著。”
我看著老呂,說了一句:“新鮮事。”
老呂點了點頭,又望向了那幾位忙碌的法醫。
在法醫進行初步鑒定的時候,我站在江邊,先是看了看打撈點,然後看了看江水的流動情況。通過我對長江水文特點的理解,我能確定,拋屍的地點一定在五公裏之內。
法醫的初步屍檢終於結束,在他們向老呂彙報情況的時候,我來到這具浮屍的旁邊。
我能看見,浮屍已經從竹籃子裏取了出來,這種竹籃子就是當地農民工在工地上經常挑砂石的竹籃子。當然,這樣的竹籃子要裝下一個成年人,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這竹籃子裏裝的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類,而是一個隻有軀幹,沒有四肢和頭顱的女性屍體。
屍體已經高度腐爛,從腐爛的程度,我可以判定這個女人在水中至少泡了五個月。那麼極有可能,拋屍的時間就在五個月前。
我湊近這具高度腐爛的殘屍進行檢查,發現其腹部的隆起程度格外明顯,這種隆起不像是因為泡水導致屍體腐敗,在體內產生大量氣體形成,更像是懷孕了。
我用手摁了一下屍體腹部,其彈性絕非是脹氣,而是有實物在其內。我皺眉尋思,以這樣的隆起程度,其懷孕時間應該已經超過8個月了。
想到這裏,我心中泛起憤怒。是什麼人,這麼狠心的將一個即將臨盆的女人給殺害了?
我檢查了屍體的傷口,肌肉組織雖然嚴重的腐敗,看不清傷患是如何造成,但是其骨骼的斷口卻是十分的清晰的。這種斷口平滑而有規則,顯然是被鋼鋸鋸開的。
屍體因為腐敗的太過嚴重,在初步屍檢下,能看到的問題就隻有這些了。不過我不是個急躁的人,我想更多的屍檢情況,法醫專家會在最後給出完美的答案。
視線從屍體的位置轉移到與屍體一起打撈上來的衣物上。我將這些衣物一件件的展開,其中有一件黑色的羊毛衫,一條保暖褲,一條大號的女士內褲。前麵的兩件衣物是冬季的衣物,這和我推測出的拋屍時間還是比較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