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八章 沙船迷案(二)(1 / 3)

那麼現在是不是得重點懷疑不在船上的那個人呢?

我的推測是恰恰他的嫌疑最小。因為要在采砂船上實施盜竊,必須掌控船上的情況。這是一起在船員眼皮子底下實施的盜竊,如果這個監守自盜的內鬼不在船上,那麼他又如何去判斷船員們是不是會出現在保險櫃附近呢?或許這個內鬼還會通過巧妙的手段,讓船員們合情合理的不在保險櫃附近,讓其同夥更加方便下手。

當然,這個隻是我的推斷,在之後的調查中,我還是得接觸一下這個不在船上的人。

我的問題已經問完了,失竊的大致情況也有所了解。當然,還得對這十名船員進行更加深入的調查,因為我相信,內鬼就在這十名船員中。

老呂和偵查員開始對現場進行勘查,以及對船員們錄口供。

我站在船舷上,點了一支煙,看著黑漆漆的江麵,目光緩緩的落到了那載我們來此的柴油機漁船,尋思這夥盜賊一定是使用了手搖式的小船潛入采砂船的。否則發動機的噪音,一定會引起船員們的警覺。

我又轉念一想,是不是沒有外人潛入,就僅僅是船上的人監守自盜呢?他們盜取了保險櫃以後,或許就將保險櫃藏在了這碩大的采砂船上呢?

我將這個想法告訴了老呂和老者,他們都表示有可能。於是組織人手,開始對采砂船實施地毯式的搜查。可是經過兩個小時的搜查,卻是一無所獲。那麼可以確定,保險櫃已經被運離了采砂船。

既然采砂船上已經沒有了保險櫃,那麼現在的調查重點就要放到那幾個重要的嫌疑人身上。

在刑偵隊的辦公室內,老呂拿著一摞資料,這些資料是采砂船船員的個人信息和口供。其中口供並不完整,因為還缺少一個人的口供,這個人就是請假離船的那個人。

從案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五個小時,但是警方依舊沒有找到這個離船的人,他的聯係電話也處於關機狀態,而且租住的房屋也空無一人。這讓此人的嫌疑陡然上升。

老呂那有些發黃的手指上夾著一支煙,青煙從煙頭上嫋嫋上升,他眯著眼睛看著我說道:“梁洪建自從請假離船後,就一直沒有和船上再進行過半點聯係,如今船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卻怎麼也聯係不到他,我覺得這個人的嫌疑很大,極有可能是畏罪潛逃了。”

我坐在沙發上,盯著茶幾上的煙灰缸,那煙灰缸裏的煙頭還在燃燒,看著那點點火星,我說道:“我之前就分析過,內鬼一定是當天在船上的人,這個梁洪建的嫌疑應該是這十名船員中最小的。”

老呂駁斥道:“歐陽,你就這麼確定船上的內鬼就一個?”

我知道老呂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梁洪建也是內鬼之一,他和船上的內鬼裏應外合,對采砂船上的保險櫃實施盜竊。

不過我依舊是持反對意見,我說道:“如果說梁洪建是內鬼,那麼他在作案前請假離船,這就會加大他被懷疑的對象,我還是堅持,梁洪建的嫌疑最小。我們現在應該對船上了解保險櫃中財物的人進行調查。”

老呂笑了笑說道:“歐陽,你不是以前常說,犯罪分子並不是人人都是犯罪天才,他們在犯罪前,不一定會考慮的那麼全麵。或許梁洪建根本就沒有認為自己離開采砂船會帶來更大的嫌疑,或許他認為自己在案發時根本沒有在船上,反而嫌疑更小。”

我皺了皺眉頭,因為老呂的這個說法並不是不可能。於是我點了點頭。

老呂站起來說道:“好的,既然現在我們已經把嫌疑對象鎖定在梁洪建身上了,那麼我們就全力以赴的開展對他的調查。”

我沒有反對,因為這十個人都將被警方一一調查,至於先後順序,那就無關緊要了。

可是蹊蹺的是,警方尋找了梁洪建兩天,依舊是毫無頭緒,這個梁洪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據警方了解,梁洪建隻請了兩天的假期,照理說他現在應該要回到工作崗位上了。可能他的假期已滿,卻沒有回到船上。這樣反常的舉動,不但加大了警方對其的懷疑,也讓船員們開始懷疑這個梁洪建,就是盜取保險箱的內鬼。

當然,我也開始將重點調查對象放到了梁洪建的身上。

梁洪建,男性,今年39歲,離異,無子,萬州區新鄉鎮人,在市區租住有一套房屋。

對於梁洪建在市區租住房屋一事,我感覺十分的蹊蹺。因為新鄉鎮距離梁洪建工作的采砂船並不遠,而他租住的房屋反倒距離采砂船更遠。而且船員們一般是生活在船上的,采砂船上也為梁洪建提供了住宿。那麼這個租住的房屋顯然不是為了工作方便而租下的,那麼租這個房間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我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這一定是我需要進行詳細調查的。

不過眼下,找到這個梁洪建,才是最關鍵的,於是老呂開著警車,載著我向新鄉鎮駛去。

在車上,老呂對我說道:“我們對梁洪建這個人進行過調查,他人高馬大,身強力壯,是個脾氣暴躁做事強硬的人,據說他離婚,就是因為在婚內對妻子進行家暴,他的妻子忍受不了,才起訴離婚的。而且采砂船上的船員反映,梁洪建這個人十分的好賭,並且有些無奈,船上好幾個船員都給梁洪建在打麻將的時候借過錢,但是梁洪建從來沒還過。大家也因為梁洪建是采砂船上的老船員,而且長得像頭人熊而畏懼他,也沒有向他提過還錢之事,導致梁洪建更加的在船上肆無忌憚。像這次請假,一般員工,船長是絕對不會批準的,也隻有他梁洪建,才有這麼大的臉麵才能請到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