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令很快就下來了,警方打開了403室的房門。
屋內的情況慘不忍睹。兩具男屍頸部血肉模糊,早已死去多時。
我查看了一下犯罪現場,這是一套兩室一廳一衛一廚的老式住房。而且房屋沒有進行過精心的裝修,牆麵都是那種老式的白色粉牆,深色的衣服在上麵一擦,會留下白色的痕跡。
不過其中的主臥卻是簡單的裝修了一下,至少在牆麵上是貼著牆紙的,而且在臥室中有一張二米二的大床,其中一位死者就平躺著死在大床的一側。
當然,另外一名死者是死者客廳的沙發邊上,是側臥著死亡的,從現場看,應該是從沙發上翻倒在沙發下死亡的。一床帶著玫瑰花的毛毯還搭在他的身上,而那毛毯的另一部分,仍舊是搭在沙發上。
我首先是檢查了客廳中這個死者。他的致命傷在頸部,一共被尖銳的利器紮了四刀,切斷了頸部動脈和氣管導致死亡。
他的身上穿著秋衣秋褲,腳上沒有穿鞋和襪子,而且蓋著毛毯,在沙發上還平放著一個沙發的靠枕。顯然這人是在睡夢中被人殺死的。
那麼再來看看臥室中的死者,他同樣是頸部被刺了四刀,隻是這四刀顯然比客廳中的死者來得猛烈,其中有兩刀直接是貫穿了咽喉。加上頸部動脈被割斷,這名死者死亡速度比客廳的死者來得更快,所以他連掙紮的力度也小很多,最終死亡時,還是保持著睡眠時的平躺狀態。
這名死者穿著棉質的睡衣睡褲,而且睡在臥室。那麼可以確定,臥室的死者應該是屋主人。
我檢查了臥室的衣櫃、梳妝台,確定這間屋裏應該有個女主人。因為衣櫃中有許多女人的衣服,梳妝台上也有女士用品。
我看著臥室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對老呂說道:“我懷疑凶手就是這間屋子的女主人。”
老呂說:“你為什麼這樣認為?”
我說道:“因為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隻有女主人才能在這套房間中實施深夜殺人,將兩個成年男子在睡夢中殺死。”
老呂點了點頭,說道:“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是她殺人的動機呢?”
我搖了搖頭,因為從現場情況來看,是沒有辦法推測出動機的。
這時,一名偵查員拿著塑料證物袋走了過來,袋子裏裝著一把帶血的水果刀。他走到老呂身邊說道:“呂隊,我們在沙發邊的茶幾下麵發現了這把水果刀。”
我接過那水果刀,仔細端詳。這是一種大號的水果刀,刀柄是藍色塑料刀柄,刀刃很長,應該有17厘米左右,十分的鋒利,上麵沾滿了血。
我將刀子遞給老呂,老呂看了看,交給了偵查員。
我對偵查員說道:“把發現凶器的具體位置指給我看看。”
在偵查員的指引下,我蹲下身看到了發現凶器的位置。那是在玻璃茶幾的下層,一個金屬籃子一般的水果盤中,盤子裏還有三個蘋果,其中一個蘋果上還有血跡。
我站起身說道:“根據凶器發現的位置,我更加能確定殺害二人的,就是這房間的主人。她殺人的順序是先殺掉臥室中的男人,再殺掉客廳中的男人。在殺了客廳中的男人後,她還將凶器放回了原處。之後逃離這間屋子,並反鎖了大門。”
老呂說道:“我很納悶。女主人殺了這兩個人後,為什麼不清理屍體?”
我說道:“我估計她是準備要清理屍體的,否則也不會反鎖大門。或許她是外出找幫手來清理屍體,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至今沒有前來清理。”
老呂問道:“你能確定死者的死亡時間嗎?”
我看了看手機,時間是17號下午5點29分,於是我說道:“根據屍斑判斷,兩人死亡的時間極其接近,都是在今天淩晨兩點到三點之間死亡的。”
老呂說道:“估計凶手應該會在今晚來清理屍體,但是我們這次出警左鄰右舍都知道了,已經打草驚蛇,凶手是不會露麵了。”
我說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難道這屋子的女主人還沒有人知道嗎?我覺得破這個案子很簡單,隻是這其中的殺人動機卻有些撲朔迷離了。對了,這二人還極有可能就是那兩個飛車賊。”
老呂說道:“我也認為這二人就是飛車賊,你看臥室中死掉的那個男子,床邊的椅子上放著的外套,和視頻中駕駛摩托車的疑犯外套是一樣的。”
我點了點頭。
之後老呂將飛車奪包致死案和403室殺人案兩案並查。
在刑偵隊的辦公室裏,我翻看著這兩起案件的卷宗。
死在路邊的女人名叫周欣芬,今年43歲,萬州本地人,已婚,丈夫常年在新疆打工,有一個女兒在萬州本地,但是沒有居住在一起。
周欣芬在一家火鍋店打工,遇害時間正是她下班回家的時間。
403室殺人案中,死在臥室的男人叫羅高深,26歲,萬州本地人,離異,無業。據了解他有一個女朋友與其同居,鄰居們隻知道這個女孩姓王,是個很年輕的女孩。當然,這個王姓女孩就是這起殺人案件中的重要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