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眼睛好疼(1 / 2)

南毓慌忙抬手,觸到濕潤的臉頰,淚水從呆愣的眼睛裏流出來,一直從下巴跌下去,小南伸手接住一滴淚,:“姐姐這麼哭了?”

南毓眨巴眨巴眼睛,哀怨的把腦袋埋進屈起得膝蓋裏間:“啊——看太久了,眼睛好疼。”

一雙厚重的大掌也隨之落到她發頂,老人微微歎息:“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即使找出真相你又能如何呢?”

南毓淚眼朦朧的撇著嘴:“你怎麼知道?”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前市長上次來我家時說南君的女兒拜訪過他,在打聽兩年前的車禍。我猜想那大約便是你了,你跟你母親很像,特別是這雙細長的眼睛。南毓,我這樣說是為你好,畢竟那事情都過去兩年了,即使你找出凶手又如何呢,總不至於殺了他。冤冤相報何時了,待你老時便一切都看得開了。”

南毓眯著眼睛勾起一抹神經叨叨的笑顏來:“凶手是上官敖岸嗎?”

啟明星升起之前南毓就離開了大廈屋頂,臨走時她對小南的爺爺說了一句話:“凶手就是凶手,我所做的隻是讓他償還遲遲不願償還的東西。你們拚命隱瞞的真相我會連血帶肉的撕出來,你們不願手刃的凶手,我會親自把匕首刺進他胸膛。你們不願做得事情,全部由我動手。”他神色糾結,似是不忍目睹,待她快要下樓時,突然說:“我原不想告訴你,但你這樣找不知又會出什麼事,去找那個男人吧,你探尋的真相都在他那裏。”

南毓攥緊手心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下去,大廈前麵的馬路上有人男人正停了車往大廈裏走,似是感應到她的視線,也抬了頭望過來,視線交織的刹那,南毓細薄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粘膩溫熱的液體流了滿手,她不舒服的甩了甩:“我走了。”

即使在黑夜裏,地下的水滴也清晰可見,他驚詫的喊:“小姑娘你……”

每天等他說完,南毓就把門“咣當”一聲摔上了,回音震得人耳鼓陣陣疼痛,南毓捂住了耳朵,從昏暗的安全樓梯裏跑下40樓。

從大廳離開時看到杜蘅在電梯前等人,她放輕腳步快速地跑出去,她現在不想見到杜蘅,也不想回他的家,她喝掉罐子裏最後一口啤酒,然後把空瓶子隨手扔在垃圾桶了,彎下腰做了個起跑的姿勢,待蓄滿力量後便如離弦之箭般躥了出去。

她跑了很久,跑得氣喘籲籲,跑得兩腿打顫兒,跑得鼻息之間盡是寒氣,她雙手撐膝打算休息一下,卻一個不穩虛脫在地,腦門磕在柏油馬路上,疼得她一怵,偏斜的視線落在鬱鬱蔥蔥的林子上頭,幾隻烏鴉安靜地盤旋在上空,忍了很久的眼淚就那樣滑落下來,淡淡的鹹味在嘴裏蔓延開。她咬緊牙關爬起來,惶惶忽忽的一路找到父母的墓地,三色堇還沒用發芽,她生氣的用手扒開泥土,挖出細小的種子,眼淚打在種子上,讓她內心一陣的揪痛。

“三色啊,你說我是不是變多愁善感了?感覺一個月哭得比過去20年還多,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被自己的眼淚淹死。啊這是慘不忍睹的死法啊。”

“話說,三色你躺在泥土裏寂寞麼?”

“你若寂寞,我可以每晚都在這裏陪你哦。”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南毓突地跪坐在地上捧著種子挑眉瞪眼,拔高了嗓音說,“你難道嫌棄我!”又不可置信的猛搖頭,“呀,不會吧?這大下雨天的我都過來陪你了,你怎麼好意思嫌棄我呢?你看我衣服都淋濕了,你就不能感動一下麼,這樣子好傷我的自尊心的。”頓了頓,“三色啊,我心裏難過,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想了想,大約這是種被人背叛的感覺,還是被我最喜歡的人。有人背叛過你麼?唔,你們植物界有存在背叛麼?沒有?唔,我也覺得沒有,但是有一節音樂課上,老師說植物也是有感情的,你放音樂的話,植物也會快樂的跳舞,這是真的嗎?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說說話啊,我一個人自言自語很無聊的。”

“唉。”南毓打開巨大的誇吧企圖才、從裏麵能挖出類似手絹的東西,但是翻來翻去除了幾除了一張皺巴巴的衛生紙,沒有任何可以充當包裝物的東西,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倒提挎包把東西嘩啦啦的全倒出來,最後在一堆莫名其妙的雜物間找到了兩個月前買的泳衣,當時潘洛洛約她去恐龍穀泡溫泉時買的,結果她有事就一直沒去成,之後想試穿卻也不知道放哪去了,沒成想還在包裏,而且做得是包裝的用途,趁著雨水還沒完全把東西打濕,她趕緊把東西又裝會回包裏,再把防水的泳衣撕掉一塊用來包裹三色堇的種子。她仔細包好那一顆種子小心的揣在牛仔褲的口袋裏,還珍惜的拍了拍:“要藏好哦,你再棄我而去,我會非常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