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刹住奔跑的腳步,氣喘籲籲的:“在哪裏?”
“擎天大廈,哦已經到屋頂了,你不是跟她參加同學聚會的嗎?怎麼她跟一男一女跑到這裏來了?”
“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什麼不對勁?”
“我叫你看看哪裏不對勁!”杜蘅狠狠一圈砸在牆上,咆哮,“我叫你看看他們是不是要傷害南毓!”
“我,我知道了!”
杜蘅又電話聯係潘洛洛,卻在響了兩聲後就被掛斷,再打過去時,一直都占線。咒罵了聲,打電話告訴何西自己會晚點到,然後再會場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往監控室跑去,監控室裏空無一人,隻有一支摔散了的手機。本打算報案,但是一回頭卻發現門後麵露出了熟悉的衣角,紅藍相間的針織衫,是潘洛洛。是被人重擊頭部導致昏迷的,出血比較少,杜蘅打電話叫來120,又聯係她的父母,處理好後才開車直奔擎天大廈。
梁挽既然連潘洛洛都下手了,南毓的處境也不容樂觀。我住方向盤的雙手微微顫抖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下來,打濕了眼睛,宛如淚滴。
擎天大廈屋頂。南毓背向外站在屋沿,梁挽手裏握著一柄水果刀搭在她頸動脈上,隻要輕微一個動作,水果刀便會割斷她頸動脈,當然,這把水果刀到底有沒有鋒利她就不知道了,自然也沒膽子去試。梁挽很享受她緊張的表情:“怎麼不跑了?你不是挺能跑的嗎?再跑啊。”
南毓歎了一口氣:“能告訴我這麼做的理由嗎?”
梁挽握著刀子在她脖子上比劃,似乎在尋找最佳的切入點:“你不知道嗎?你外婆毀了我們的家,我們這麼痛苦的時候,你卻跟男人幸福美滿,太狡猾了,是你叫你外婆這麼做的吧?為了報複我,為了報複錢顧!南毓我從來沒想過你是這樣的人,你怎麼能把我們家搞得傾家蕩產!你……”
“等等。”南毓斜著眼珠子覷著她和錢顧,“那個,我並不知道這件事,而且就算是我外婆搞垮了你們家,也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大約是你們家的產業剛好是她所樂趣的,你知道我外婆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女強人,利益跟我站在她心中天平上衡量時,一定是利益pia地一下把我端飛了,可見你真的不能怪我,這是她的本能,你若真想複仇,就振作起來,然後有一天強大地把外婆踩在腳底下蹂躪,到時我絕對不會求你手下留情的。”
梁挽抬起下巴,像是驕傲的孔雀,漂亮的眼睛裏盡是仇恨與鄙夷:“所以呢?”
“所以啊,你也別遷怒我了,ok?”
“啪——”
梁挽一巴掌扇紅了她的臉,南毓目瞪口呆,她能在一瞬間判斷出如何掌握時機給她一巴掌且刀子不會受到衝擊切了她頸動脈,這委實是個難題,難題中的難題時,她扇完巴掌後,刀子又神不知鬼不覺的重新搭上她脖子,南毓驚歎的張了嘴巴:“梁挽你是不是為了今天做了各種版本的彩排?”
“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起無數個偶像劇裏,男主或女主表白前對著鏡子做得各種版本的告白法,我瞧你扇耳光和搭刀子的動作配合的這麼天衣無縫慘絕人寰,比混了一輩子黑社會的老油條還要敏捷,感到超級折服。”為了強調折服的程度是多麼的深刻,南毓還冒著頸動脈被削斷的危險重重一點頭。
梁挽撲了厚厚一層粉的臉劇烈扭曲著,似是要爬出無數條蚯蚓,南毓惡心的撇過臉,拒絕觀賞現實版驚悚片,梁挽見她偏頭,以為是要逃跑,手下的動作也跟著滑了過去,然而事實卻是南毓的脖子沒跑,她的刀子卻動了,鋒利的刀刃切入皮膚,鮮血頓時滲出來,梁挽驚呼一聲,刀子掉在了地上,同時南毓也心中一凜,緩緩抬手在脖子裏抹了一把,入手是鮮豔的紅色,雖然刀子割傷了脖子,但好在未到頸動脈斷開的程度,血液也沒有像日本血腥片子裏的受害者一樣噴出瓢潑大血。
南毓鬆了一口氣,趁梁挽還沒有從錯手殺人的驚恐中回過神,她又往屋頂中央踱了踱,離開了危險的峭壁,錢顧看到了她的小動作,但是沒有戳破。南毓這才想起半個小時前他在會場的廁所前堵住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彼時他叫她離開,說是不想看到她。而她當然很生氣,所以極盡所能的嘲諷了他,他還是慣常憂傷男主的模樣對她說著物是人非的話,她反唇相譏,把他的每一句都當做利劍駁了回去,直到潘洛洛出現,然後是梁挽的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