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見明君聖賢,皇侯將相不過北郊一荒塚。萬裏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
多少枯骨裏才爬出來一名名將,多少流氓才攢出一個杜月笙。人不能給自己定太高目標,一世活得順其自然也許不覺間什麼都有了。
當天急趕回家稟了父母,父母也沒強加阻攔,隻說道:“腳下的路是你們自己選擇的,也是靠自己走出來的,隻要走正道我們都支持,家裏不消掛念,你們已經長大了,部隊是個大溶爐能把人煉成一塊好鋼,去吧!”
一切水到渠成了。
一九八五年我和周雙全從戎參軍。穿上軍裝手握鋼槍保家衛國,馳騁疆場是我兒時的夢想。
軍人那颯爽的英姿,冷竣的麵孔,犀利的目光這些經典的形象早以變成完美的畫麵,一朝如願心底激動難消。
在以後每天早上準時響起起床號,我們日複一日的集合,拉練。一百天的強化訓練結束後,不但一身腱子肉練的像石頭塊子,還把團部的運輸車開成了破爛,車技飄別人幾條街。
接下來就要分配了,我和周雙全一行五人被派到五公裏外看護彈藥庫。當然了一些體質不好的,訓練時耍小聰明的被拉去後勤養豬去了。
瘦臉上尉叫程東二十六七歲年紀是我們新兵連長,
程團長瞧我們一表人才其貌不俗(沒人誇,咱自己誇誇)早就另眼相看。
這次借來老上級的吉普車親自駕車送我們踐行。彈藥庫本是一個叫丘名山的文書為首看守。丘文書外表俊秀,處世睿智沉著,做事穩當。
部隊團級以上才配勤務員,團以下隻有文書。以為文書掛個文字就一無是處是書生了,那就錯了。部隊的文書不但要能寫會抄,必要時還要能與上級出謀劃策,排憂解難。
還包括要了解兵員們每一位的喜好習性,因材施教。了解槍支彈藥的保養與用途,槍支的檢修彈藥的數量以備及時更新。平時還要端茶倒水,事無巨細。
怎奈一代新人換舊人,又攤上八五年大裁軍,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五年的文書做到頭今秋複員了。
臨走前作為同年的兵程連長掉了幾滴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及傷心時。丘文書難舍部隊,二則七、八年的老兵已經被這個時代所拋棄一朝複員回家,前途兩茫茫,不知路在何方,怎不叫人痛心欲絕。
堪堪七尺男兒哭倒在練兵場。
該走的還是要走的。縱你有千個萬個不情願,規則的進程在推進,大勢不可違。
一來一去帶來多少悲悲喜喜,分分合合,離離別別。 正是筵席最後歡樂少,離別時刻悲戚多。
話說回來難道自丘名山離去這三月就無人看守,隻等我們到來?自然不是,隻是自從半月前彈藥庫頻頻失盜,防不勝防。
這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官家的東西,自古民不給官鬥,又是一群手握利器的蠻兵,誰又如此大膽,拿頭往槍口上撞,可事情就奇爾怪哉的發生了。
程連長看我們有勇有謀,決心再調去五人爭取早日把惱人的盜賊拿下。
五人中除了我大智大勇外(吹牛又不犯法),周雙全功夫罕匹天下,力拔千斤。李大富未語先知,善於揣摩。王小斌眼觀六路,視野開闊。趙得誌沉穩老成,足智多謀。
五公裏一腳油門就到了,程連長的香煙才燃到一半,哨兵大門早早開起,吉普車停在了院子中間,咣咣幾聲關了車門,我們全副武裝的下了車。
幾人朝彈藥庫布局瞧去,但見山高不高直插青霄,澗深不深底下陰森。
彈藥庫依山而建。背靠千米昆侖餘脈,山高而萋惶隻長稀疏植被。南臨澗設牆,北風掃門,東西兩麵排房半新半舊共一十八間。兩間為兵宿舍和炊火間,其餘十六間是一個團的火力倉庫。
程連長熄滅煙頭,兩條煙柱從鼻裏噴出叫來原駐守劉班長吩咐道:“這五名戰士是配給你們加強看守任務的,你們要互相配合,爭取從你們這一刻起彈藥庫不再丟一粒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