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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淅淅瀝瀝的嘀嗒著小雨,店裏客人沒幾個,呂企在自己的櫃上望著外麵發呆,雖然這次當上了商會會長,但畢竟這會長做的太玄了,要是當時李青不支持自己,這會長我還坐不上呢,一個團體說到底隻有自己實力強,才有發言權。
正想著,外麵來了兩個客人:“店家,上酒,今兒真是氣死人了!”
呂企端上酒,那個個頭大的客人倒上酒就往嘴裏灌。灌完就罵,這八仙樓也太氣人啦,老子帶著遠方的朋友本來想在本地盡個地主之誼,結果進去那小二就滿臉不屑問我訂桌了嗎,我說沒定小二就說人滿了要攆我們,我說裏麵不是有座嗎,小二說都定出去了,我說那桌客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我們等著總可以吧,那小二又一個臭臉說什麼人家剛剛坐下,你們可有的等了,真是氣死我了!
那算什麼,邊上一直自己喝酒的人的開腔了,我原來也經常在八仙樓吃酒,小二態度差,桌碗看著有點不幹淨也就算了,關鍵一次我還吃出蒼蠅了,去找小二理論,小二直接叫了人把我攆出來了,還說我是訛詐他們,他們有官府做後盾,再鬧事就讓官府抓我。你說這氣人不氣人!
大個子罵著,小個子一個勁勸大個,小二上了菜,小個子一吃,連道味道不錯,大個子說你不用勸慰我。沒招待好你是我的事。小個子連說:“不是勸你,你嚐嚐味道真的不錯。”大個子一吃,果然一驚,問呂企你這從哪裏請的廚師。呂企說是從州府請的,一個月就這麼三天在我這,您運氣好,今兒是他這個月最後一天,下次您想吃可得等七天以後了。
邊上喝酒的也附和,我自打被攆出來,這八仙樓我是肯定不會再去了,沒想到這裏的菜也很好吃,大師傅即使不在,平常的菜炒的也很地道,不比那八仙樓差。
飯店裏的幾個人談笑風聲,飯店裏彌漫著歡快的氛圍。
呂企叫來李青,問這八仙樓什麼來頭,李青說八仙樓是北集甚至全九山縣最大的酒樓,縣府的大大小小的招待宴會一直是八仙樓布置,縣裏的名流士紳也沒事願意去八仙樓喝個小酒,吃吃白斬雞。這雞都是閹過的童子雞,味道美得很。以前的老板叫孔豐,前幾年身體就一直不大好了,無嗣。前兩天剛死,這八仙樓就給了這大侄子孔文了。
而這個孔文。以前在京都給人相麵結交了不少達官顯貴,自打從他叔叔那裏繼承了餐館後,他是縣裏第一個提出原味養生菜係概念的人,倡導食療養生,回歸自然。平時都以慈善商家的名義出席縣裏各種慈善活動,出錢出人,還和縣府聯合舉辦賞花節,每年的花魁能得五兩白銀。此外,孔文還大價錢請了當下曾在京都炙手可熱的大風水師出山,在八仙樓搞國學講座。還在餐館請名角兒表演戲曲,評彈,鼓詞。力圖要把八仙樓從一個本邦菜飯館打造成九山縣最大的本地文化會館。其風頭正勝,大有誰可與之爭鋒的氣勢。
呂企聽完李青講的事,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八仙樓既然是傲視群雄,那麼我這飯館要是不斷做大,那麼最後必然要與八仙樓有一戰。不過現在八仙樓離我的目標還很遠,畢竟我們現在充其量是個中檔飯館,要發展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呂企的想法是,是先擴充自己的實力,兼並些小的鋪麵,最後實力差不多了與再八仙樓一戰,因為貿然進攻,弱的對付強的,無異於送死,隻可能被別人打垮兼並。
而李青顯然更有野心:“呂老板要真是想擴張,那麼首先要幹掉的就是八仙樓。”見呂企疑惑,李青道:“在九山,八仙樓相當於縣府的禦用酒樓,什麼活動都在這裏辦,八仙樓就是九山的頂點,九山餐飲業的規則秩序已經成了定局和微妙的平衡。隻要有八仙樓,其他酒樓飯莊就隻能在這個秩序下被支配,無論怎麼樣,這個平衡都不會被打破,在這種規則下,呂老板也隻有發展實力慢慢擴充,一步一步最後和八仙樓一戰,但是那個成功率太低了,而且排在八仙樓下麵的其他飯莊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讓你擴張!因為人家的想法和你一樣的。但如果先把八仙樓幹掉,九山的餐飲業群龍無首,必然是會有新的行業內的大火拚。呂老板進可以趁亂吞並其他商戶,成為新的餐飲業龍頭老大,退可以合縱連橫,立於不敗之地,畢竟隻有行業內大亂,小的業主才能夠夾縫中求生存和發展,不這樣,在權威的壟斷下,小業主隻能在邊緣勉強求生存,還得保證大的不想吃掉你,而你想發展,大的就直接把你幹掉了,生存機會都沒有,哪裏講發展?”
呂企聽了李青一番見解,覺得很有道理,邊問李青應該怎麼做?李青略作沉思,問呂企,關於八仙樓飯菜不幹淨的事你知道嗎?
呂企說:“聽之前來吃飯的人講過,除了飯菜不幹淨,好像還有什麼小二服務態度不好什麼的,仗著給縣府送菜,看人下菜碟。總之在民間八仙樓的風評並不好。”
“既然風評不好,那我們從這方麵下手如何”李青笑眯眯的眼珠子瞟向呂企,讓呂企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說給他的東西裏添點兒惡心?”呂企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