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雨!”我緊張道,如果心雨也不見了,那我可能會真的崩潰。
當我喊了心雨的名字後,我手裏感覺到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伸了進來,我連忙握住了這隻小手,就仿佛是握住我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
“我在,我們的視力和聽力都在慢慢消失,不過我們能出去。”心雨的聲音仿佛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樣,雖然聽起來費力,不過我還是聽清楚了她說的話。
沒想到不僅是眼睛,連我們的耳朵也出了問題,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在耳朵徹底失聰之前,我集中注意聽了聽四周的所有。
鳥叫?蟲鳴?風吹過草地的聲音?樹葉摩擦的聲音?我已經分不清了,緊接著,我的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我再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了,我的眼裏也隻剩下黑暗。
我緊緊握著心雨的手,她也緊緊握著我的手,我們隻能通過手中的溫暖,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我相信阿峰和楚河就在四周,隻是這森林中的環境十分複雜,在沒有視力和聽力的情況下,我們相遇的可能性很小。
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我感覺到手裏傳來一股力量,是心雨在拉著我往一方走去。
我不禁有些奇怪,難道心雨能知道四周的情況?可是由於失去了聽力,就算我問了她,她也沒法回應我,至於在手上寫字,這種事隻可能存在於電視劇上,因為簡單的字還好辨認,但是一旦稍微複雜一點,就不可能分辨得出了。
心雨一直拉著我往一個方向走,行走的速度很慢,想來心雨也是在摸索著前進,隻是不知道她是靠著什麼分辨方向的。
眼前,一片黑暗,耳中,一片寂靜。我不禁開始胡思亂想起來,現在的我就如同一個剛看完鬼片的人,睜開眼什麼也沒有,但是一閉上眼就會感覺自己四周全是鬼。
我腦中不停的想著,四周會不會出現野獸,會不會出現蟲子,腳底會不會有陷坑,或者在我們的四周會不會還有其它恐怖的東西正注視著我們,想著想著,我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打濕了。
可能心雨注意到我的胡思亂想,她用力握了握我的手,雖然無法交流,但是我感受到手裏的溫柔,心中的不安逐漸消散。
當心情平靜下來,我也想通了為什麼心雨會認識出去的路,其實心雨也不知道該怎麼走,隻是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
從之前的日記中我大概能推測出來,因為日記中的兩個人都經曆了失明和失聰,但是他們一前一後都回到了廢墟上,所以這裏的地形地勢肯定非常奇怪,不論怎麼走,最終都會回到廢墟之上。
隻要不遇到其它意外情況,我們最後肯定能回到廢墟,按照日記當中寫明的時間,大概需要接近一天的時間,想到之後一天都會處於這種失明失聰的狀態,我心中的不安又隱隱冒了出來。
在絕對的黑暗與寂靜中,時間仿佛已經不存在,我不知道我們已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們到底轉了多少次圈,正當我逐漸習慣這種狀態的時候,危險悄然來臨。
我的頭不知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我原本以為是樹枝之類的東西,但是緊接著我的手便摸到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而且這東西還十分柔韌,手中傳來的觸感讓我瞬間意識到我摸到了一條蛇,而且是一條蟒蛇。
我連忙握了握心雨的手,想讓她小心四周,但是心雨似乎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以為我害怕了,也握了握我的手。
無奈之下,我隻好推著心雨往前跑,這一番動作,心雨也明白過來,四周出現了危險,她也連忙拉著我跑了起來,因為看不見,隻能如同盲人一樣慢慢摸索前進,又何況是在環境如此複雜的森林之中,所以我們的速度很慢。
因為需要集中十分的注意力,所以隻跑了十多分鍾,我們的體力便漸漸不支,跑了這麼一會,蟒蛇也沒攻擊我們,想來是甩掉了它,正當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我的腦袋突然又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
難道那條蟒蛇一直跟著我們?!但是為什麼它一直打我的腦袋!蟒蛇什麼時候有這種怪癖了,我意識到,這恐怕不是一條蟒蛇。
因為蟒蛇就算追我們也隻能在地上爬行,在樹上絕對追不上我們,但是這東西兩次碰我的腦袋都是從我頭頂的樹上吊下來的。
一邊想著,我一邊將手往上摸去,突然我摸到了一個凸起,當我意識到這是一個人的鼻子的時候,恐懼瞬間吞噬了我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