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你怎麼看?”夏錢問道。
春杏無辜的看著夏錢,然後搖了搖頭,端著碗出去了。
“師傅,我還是很好奇,你到底有什麼方法,能讓賭館關門呢?”夏錢端著碗坐到了嚴鬆邊上。
嚴鬆白了她一眼,“不是讓你別管了嗎?反正,你給我安安分分賺錢就是。”
“好吧,不問賭館了。”夏錢眼珠一轉,“我問個別的。”
“什麼?”
“關了賭館之後,是不是就要開始教書了?你到哪裏去找教書先生?”
嚴鬆指了指自己,“這不就是嗎?”
“可你不是知州嗎?你要是去教書了,這辛州還管不管了?”夏錢的腦子一時還沒有想太多。
“這辛州沒有知州也過了這麼多年了,這地方要的不是一個知州,而是一個能讓他們過好日子的人。”嚴鬆語重心長的說道。
說實話,嚴鬆是很少用這種口氣說話的。尤其是跟夏錢一起的時候,那說的話,簡活脫一個活寶,但正是因為他時不時冒出的感悟與堅持的原則,才讓夏錢如此敬重他。
再一次見到柳榮的時候,他滿臉的灰土和汗水,拿著一把鐵鍬,小跑過來,“大人,樹苗都種完了。”
“嗯。”嚴鬆不經意的嗯了一聲,然後又問道,“澆水了嗎?”
“澆了。”柳榮朗聲應道。
嚴鬆合上手裏正在看的書,“走吧,去看看你種的樹。”嚴鬆走到一半,才回過頭來,“小錢兒,你也來。”
夏錢看了看外麵的太陽,真心不想出去啊!
可師傅他老人家都點名道姓的讓她跟著了,她總不好讓師傅尷尬的站在那裏吧。
硬著頭皮跟了上去,卻沒想到這一次他們是打算走去城外,這可怎麼得了!要知道這裏鞋子的底都是做的很薄的,尤其是女子的。而且這辛州的路也不像皇城,坑坑窪窪、路上偶爾還會踩到石子,走起路來簡直就是折磨。
可現在不光是他們幾個人,柳榮還有府衙裏的幾個衙役也都跟著,夏錢不好說什麼,也就隻好一顛一顛跟在後麵走著。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沒有注意前麵,走到後麵直接撞到嚴鬆身上,這時夏錢才發現,原來他們早就停了下來。
“怎麼了?”夏錢不知道情況,於是很自然的問道。
可現場站著這麼多的人,根本就沒有一個人來理會她。
倒是很快她就聽到了柳榮的聲音,“鄭主簿,這就是新上任的知州!還不快過來見禮。”夏錢就你站在柳榮邊上,當他的視線觸及到鄭主簿的身上的時候,眼中的那種氣憤是騙不了人的。
夏錢也順著柳榮的視線看過去,看到的,還真真就是一個猥瑣小人。
什麼叫相由心生夏錢這回是真的了解了。
這個鄭主簿,首先看他的穿著,要是不論顏色的話,就款式而言,到像個讀書人。但那件長衫卻偏偏是桃粉色的,站在這灰撲撲的大街上尤其顯眼。
不過,要鄭主簿稍微長得過得去的話,夏錢也不會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就開始厭惡他。
想象這樣一個場麵,一件相當漂亮的桃粉色衣衫裏,裹著的是一個有些駝背,麵部全是褶皺,關鍵還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
那所謂的鄭主簿,聽了柳榮的話之後,果然打量了一下嚴鬆,隻是打量的方法讓人非常的不爽。
夏錢真心覺得,這個鄭主簿不僅長得醜,還有十分嚴重的近視,要不然他怎麼能把臉貼到嚴鬆身上呢?
“喲!這位就是我們辛州的知州大人啊!”鄭主簿臉一歪,說了一句非常欠扁的話。
眼看他還要放出什麼不好聽的話,嚴鬆就直接開口了,“不知道鄭主簿,大白天坐在賭坊門口是幹什麼?”
“自然是監管賭坊了!”鄭主簿說的理所當然,要不是事先就調查過他的所作所為,說不定會被他這樣的語氣所蒙騙。
嚴鬆極其不屑的看了一眼鄭主簿,“不知為何,你在這監管,這裏仍舊是有這麼多人進出啊!”
就在嚴鬆這樣說了之後,賭館門口的布簾被人從裏麵掀開,一群衙役爭爭吵吵的走出來,最關鍵是他們手上還拿著錢袋子。這些人明顯就是去賭了啊!
難怪府衙裏隻有幾個衙役,卻沒想到大白天就聚在這裏賭博!
看見衙役門出來,鄭主簿的表情越加神氣了,那樣子就像是在說:看,弟兄們都跟著我,你雖然官比我大,但你能拿我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