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是後來夏錢給小王爺換的宮女,所以不是皇宮裏培養出來的宮女,也就沒有學過規矩。
夏錢看著春杏緊張的樣子就笑了出來,“往後隻有你管別人,別人管不到你,你要學什麼規矩呢?”夏錢說的沒錯,但春杏聽了卻有些不好意思,“就我這樣的,哪裏能去管別人?”
“你怎麼就不能管別人了?你跟著嚴鬆學了兩年,難道是白學的?我們身上是沒有豪門貴女的氣質,但我們知道的是非道理不比任何人少!”夏錢說道。
“春杏在此多謝大人這番話。”春杏很是正經的給夏錢行了禮。
夏錢笑了,春杏能夠聽進這番話,比什麼都重要。她對春杏說,“現在天色晚了,陛下也應該回來了,你跟之前帶你來的宮女,去正殿。”
“為何要去正殿?”春杏問。
“你隻管去就好。若是陛下問你這些年在哪裏,你就說跟著我和嚴大人去了辛州。”
“是。”
夏錢看著春杏走出去,她身上穿著的還是在剛進皇城的時候她買給她的衣服,想必往後她的衣服就不必她夏錢去準備了,剛剛登基的皇帝,應該會賞賜下新的衣服。
左右無事,夏錢就趴到床上去了,這床看起來就非常貴的樣子,雖然跟正殿的龍床沒得比,但比她在安王府睡的小床要好太多了!床上的被子是嶄新的,夏錢一向對新的東西無感,但這一刻也覺得該應應景。
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畢竟一連幾天她沒有好好睡過覺了,這仗不是她打的,但毫不謙虛的說,她對這場仗的擔憂,絲毫不比在戰場上衝鋒的將軍少。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來敲門,對隻是敲門,沒有像無夜那樣走進來就掀開她的被子,所以那人在外麵敲了好一會兒夏錢才醒的。她睡的迷迷糊糊的,對著門外就來了一句,“什麼事!”
“卯時快到了,陛下快早朝了。”門外的宮女回答道。
夏錢心裏腹誹皇帝早朝關她什麼時,一大早的就把她叫起來!但馬上回過神來,小王爺就是皇帝啊,這下她才起來。外麵的宮女像是聽見她的動靜,就推了門進來,“大人,奴婢們伺候您洗漱。”
這些東西在安王府的時候,夏錢向來一個人做,再說她一個四肢健全的人,也不好意思真的讓別人伺候啊,於是說,“你們把東西放下,我自己來。”
宮女們乖的詭異,一聲不吭的把東西放下後,後麵那一長串宮女就安靜的退了出去,隻剩下打頭的穿著粉色衣服的宮女。她手上還拿著東西,她把東西放在邊上之後說道,“大人,這是您今天要穿的衣服。”
夏錢有些奇怪,這衣服怎麼是淡綠色的,於是走過去仔細看了,一邊看一邊聽到那宮女說,“陛下讓您洗漱好了就過去。”
“我知道了。”夏錢的心還用在衣服上,因為她覺得這衣服的顏色好像有些不對,然後才想起來,這顏色是五品文官的衣服的顏色啊,這衣服難道是女官的官服?拎起來看了之後還真是。這衣服上紋著翠竹,這樣的圖案,在之前她拿到的那件男式官服上出現過。
夏錢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還是穿了這件衣服。這邊她匆匆洗漱好,那邊剛才下去的宮女又出現了,後邊領著一群端著食盒的宮女。對著夏錢行禮然後說道,“大人,這是您的早膳。”
“不是說,陛下讓我過去的嗎?”
“陛下剛剛吃早膳時說,讓您用過早膳後直接去朝上。”
領頭的宮女指揮著其他人把吃的放在桌上,然後又讓她們退下。宮女在指揮,夏錢在觀察那宮女。就麵貌上來看,夏錢覺得這個人應該有十六七歲了,明顯比她大,但看她對自己的態度,又從來沒有過輕視,感覺上做事非常沉穩,而且有條理。
既然小王爺說讓她直接上朝,那她也就不急了。她問那宮女,“你叫什麼?”
“奴婢雲英。先皇在世時,就在這正陽殿伺候。”這個雲英,似乎是知道夏錢向問什麼,於是就一股腦都說了,然後還添了一句,“原本是負責茶水的二等宮女。現在陛下讓奴婢來伺候您。”
“雲英,這名字不錯。”夏錢也不知道要跟著人說些什麼,這人自己一下子都說了,她都不知道要再問些什麼了。
忽然她想到了春杏,“春杏呢?”
“她在正殿伺候。”雲英說,“陛下昨日讓春杏姐姐擔任了大宮女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