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詩社裏一個男子拎著兩條濕毛巾跑了過來,一眼便看到蕭小天正在給喝多了的長袍男灌白酒:“你瘋了!他都醉成這樣了你還給他喝!”
杜金明起初看到蕭小天的舉動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多年急診的經驗擺在那裏,旋即便明白了蕭小天的意思,連忙伸出手臂製止那個準備揮舞著濕毛巾衝上去的漢子,帶著三分狐疑的對蕭小天道:“你是,懷疑甲醇?!”
蕭小天點點頭,行針手法卻沒有停止。這甲醇又稱作工業酒精,口鼻肌膚的接觸都可以被吸收進入人體,造成類似酒精中毒的症狀。蕭小天這麼做,顯然是懷疑這白酒潘分廠出產的品牌,是工業酒精勾兌的假酒了!
用乙醇(正宗白酒)來治療甲醇(工業酒精)中毒的法子,詩社的幾個人簡直是聞所未聞。
杜金明心中卻清楚的很,除了血液透析之外,這種法子,是最簡易的辦法了。不過這種辦法,對醫生對患者中毒情況的判斷要求極為嚴格,患者體內的血液酒精含量要維持在一百至一百五之間,沒有監控血藥濃度的設備在場,杜金明自認不敢輕易使用。
看他蕭小天,一邊灌酒一邊行針,還要分出心來探一探病人的脈搏,這般心分三用的水準,杜金明暗歎不如。
隨著“嗯,嗯”的兩聲聲響,那長袍男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我,我怎麼了這是?”
他的情形,證實了蕭小天的判斷沒有錯誤。
120急救車物理哇的聲音響起,那李黑中毒情況比較嚴重,大概隻有去醫院進行血透的療法了。
眾人謝過蕭小天,跟車的跟車,自駕的自駕,紛紛散了。
蕭小天這才把伊茗喚道身邊,道:“我後悔了,你父親那邊,我要有附加條件。”
……
“老爺!吃點東西吧!”張媽端著一些做工精巧的小糕點,出現在門外。
充滿期待的父子二人精神氣霎時間泄了下去,潘基聞連連擺手:“不吃,不吃!出去,出去!”
還以為是伊茗回來了呢,沒想到是自家的老媽子。
張媽遲疑了一下,卻沒有退下去,神色猶豫,張了張嘴吧,欲言又止。
潘彥森道:“張媽啊,你看,時候也不早了,您老還是先休息去吧!別在這裏添亂了,沒看到父親正煩著呢麼?”
張媽道:“煩著……也不能不吃東西啊,要不,廚房裏還有兩碗燕窩銀耳羹,我去給老爺少爺端過來?”
“說了不吃!退下!關門!誰也別進來打擾我們——茗茗回來除外。”潘基聞想了一想,還是把女兒刨除在外,無論事情成功與否,潘基聞都想著在第一時間,見到自己的女兒。
“可是……”張媽張了張嘴,依舊戳在那裏:“大小姐說了,老爺如果不吃,那就定然是不可口,她再做些別的東西!”
“什麼也不吃!”潘基聞煩躁的揮揮手。以往也沒有見過張媽這麼羅嗦的時候啊,這次她怎麼的了這是?難道碎碎念,是老年癡呆的前兆不成?
“等等,回來!”
張媽剛剛轉身還沒出門,潘基聞已經聽出張媽話裏話外的意思:“你說什麼?這是茗茗做的?什麼時候做的?”
伊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沒有注意她什麼時候做過這種可口的糕點用來供父子二人品嚐。
“剛剛出鍋的呀!”張媽平靜的答道:“燕窩羹還有些燙,要不就一起端來了。”
剛剛出鍋?!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難道說,伊茗這麼快就完成了他的使命,回來了不成?
潘基聞使了個顏色,和潘彥森幾乎同時站起身來,迅速的離開書房,一溜小跑的來到廚房。
廚房裏,傳來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潘家父子睜大了雙眼,這個背影,兩人都是熟悉的很,不是伊茗還會是誰?
她下午才去的東江市,僅僅用了不長的時間便轉身回來三江市,搞不搞的定蕭小天且放在令一邊俺說,就是這跑來跑去的時間,就絕不算清閑。
“你,你回來了?”潘基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了揉,嗯,沒錯,的卻是自己的女兒回來了!
“事情怎麼樣?”潘彥森關心的,還是白酒潘家的事業更多一些。
“先吃點東西吧!”潘伊茗擺了一個果盤,簡單的弄了幾樣小食品,把原本不大的餐桌擺的滿滿當當。
潘基聞和潘彥森不是說的假話,這兩位真的是沒有什麼食欲。即便是花樣再多,恐怕兩人也是食不甘味兒。
“不說我們,說說你自己!”茗茗是一家子的救世主,潘彥森乃至潘基聞,幾乎壓上了全部的籌碼:“你自己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