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在不可遏止的疼著。他勉力睜開眼睛,想要看一看周圍的情況。
很黑,沒有光,四周靜的都能聽到他自己的心跳聲。他抿了抿幹涸的嘴唇,舔了舔有些開裂的地方。
“我昏迷了多久?這裏又是哪裏?”他躺在地上,緩緩的呼吸著有些潮濕和略帶些刺鼻氣息的空氣。
周圍死寂一般,毫無聲響,魏繚平躺在地上,緩緩的恢複著。若不是身上一陣又一陣的刺痛,他真的會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傳說中的陰曹地府了呢。
據說那種地方就是寂靜的沒有任何聲響的地方,沒有光,沒有任何的物體。
“真是可笑的想法。”魏繚自嘲的笑了笑。這種時候,他居然在想陰曹地府是什麼樣子的,真是不怕死到了某種境界了。
片刻之後,恢複了些許行動能力的他,四肢著地,緩慢的邊摸索邊往遠處爬去。
這裏似乎極為空曠,他爬了很久,也沒有摸到牆壁。地上凹凸不平,但卻並不堅硬,反而有些柔軟的感覺。用手輕輕的往下一摁,好像還有些彈性。
“真是個奇怪的地方。”他順手捏住了一塊凸起的軟軟的石頭。輕輕一抓,發覺和之前試過的幾塊石頭一樣,也是固定在地上的。
“這時候要是有點光就好了,至少能看看這地方到底是怎麼構成的。”魏繚心中的好奇心,被這些東西徹底勾了起來,隻可惜沒有照明工具。
他遺憾的放下一探究竟的想法,繼續往看不到盡頭的黑暗盡頭緩慢爬去。
也不知道究竟爬了多久,終於,他摸到了一堵牆。手上傳回來的感覺,清晰的告訴他,這牆和他身下的大地是同樣的材料。
他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恢複了些力氣,費力的撐著那堵牆,一點一點的從地上緩緩地爬了起來。
扶著牆,站在黑暗中的魏繚,內心其實還是感到極為慶幸的。
“虧得當時帶了捆繩子,要不然,這一下,不死也殘廢了。”他摸了摸別在腰間的西瓜刀,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小心謹慎實在是做得太對了。
在那棟樓即將要開始轟然倒塌的時候,他壓榨出了身體裏的全部潛能,跑到了父母的房間。還好,屋裏已經沒有了人。
然而,他已經沒有撤離的時間了。情急之下,他把繩子一頭捆在窗戶邊的鎖扣上,另一頭捆在了自己腰間,抄起床單,就縱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身在半空中的他,一手抓著繩子,一手抓著床單,急速而下。在大樓徹底坍塌的前一刻,他借著繩子的反作用力,緩住了身形。
下一刻,繩子突然的不受力,告訴了他,這棟大樓已經徹底坍塌了。身在危機中的他,冷靜的抓住床單,瞅準了機會,勾住了一塊突出的地方。
然後,然後…魏繚的回憶到了這裏,卻突然斷掉了。他突然想到,就在他成功的借助床單,再一次緩住下墜的身體時,他的意識好像就在那一刻,瞬間喪失了。
發生了什麼?他絞盡了腦汁,翻來覆去的想,卻依舊想不起來,在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一刻之後的所有記憶,好像徹底消失了一般,無論他如何去想,都想不出來。
“唔”頭部的刺痛,讓他終止了這種仿佛陷入死循環的回憶。他抬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扶著牆,蹣跚的沿著牆壁,慢慢的往遠處走去。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這一片黑暗漸漸的開始有了光亮。魏繚看著遠處微弱的光,精神不由得就為之一振。
他加快了腳步,一瘸一拐的朝著遠處的光源走去。
近了,近了,又近了。
終於,他觸摸到了那片光。他伸出去的那隻手,摁在了那麵微弱的光牆上。有一層淡淡的漣漪從他的手掌下向四周擴散了開。
很溫暖,很和藹的光,從那麵牆上散發了出來。緩緩的籠罩住了魏繚,把他輕輕的包裹在了其中。
很親切,很溫暖的感覺。被光包裹住的魏繚,愜意的眯起了眼睛,感受著這光的擁抱。
他全身的細胞仿佛都在沸騰,在歌唱。他身上的傷痕肉眼可見的開始愈合了起來。
那光仿佛緩緩的滲透進了他的身體。包裹著他的光,開始變得越來越淡,越來越稀薄。終於隻剩下了極其稀薄的一層時,那光仿佛有生命一般,自如的凝成了一個光團,靜靜的懸浮在魏繚的麵前。
魏繚緩緩地睜開雙眼,盯著懸浮在半空中的那一團光,疑惑著。他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你好!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那光並未如他期望的那樣,說出某種驚世駭俗的事情出來。它隻是懸浮在那裏,仿佛在盯著魏繚看個不停。
“好吧,我承認,我不小心把你的這些什麼能量吸走了。然後,我就有了某種無敵的能力,一下子就成了不平凡的超人類。”魏繚半開玩笑的繼續和那個光團溝通著,“但你了解的,我並不是有意的,你如果介意的話,我可以先給你打個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