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剛落,那群黑衣大漢們的神情一凜,然後手槍便齊刷刷地收了起來,原地立正稍息,站得筆直而一絲不苟。
林寒嘴角的笑意像漣漪般漸漸擴大,輕蔑地掃了眼在旁邊剛剛還對他橫眉冷對的黑衣大漢,扭頭對後麵還有些發愣的葉柳晴喊道“跟上!”,然後昂首闊步地往前走。
與一黑衣大漢擦肩而過的時候還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撞得猝不及防的他一個趔趄差點是沒摔倒,站穩身子對林寒怒目而視。
“哼!”
林寒嗤笑了聲,看都懶得看他,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豪宅一樓。
施瀚城看到不禁搖頭笑了笑,然後也進了去。
“老施啊,有什麼好茶好酒都擺上來吧!讓我也享個口福!”
林寒大喇喇地在歐式高檔沙發中一屁股坐下去,頓時人就像是陷進了棉花裏似的陷了下去,軟綿綿的好不舒服,在夏日的午後在這裏慵懶地躺著肯定非常愜意。
“誒喲,這沙發可真是舒服啊!”
林寒拍著奢華的原青真皮扶手忍不住地讚歎道。
在沙發旁站著不敢坐下的葉柳晴腦門有些冒黑線,暗罵這家夥真是個奇葩,別人跟你很熟麼?搞得你像是來做客似的。
靠在另一側沙發上施瀚城不禁眯著眼打量了下林寒,嘴角漸漸浮現了一抹笑意,然後扭頭向一旁的管家示意了下。
不久,管家端著個裝有高腳酒杯和一瓶紅酒的銀質托盤過來了,放在了茶幾上,然後彎腰拿起啟瓶器用非常嫻熟而優雅的姿勢將紅酒的木塞拔了出來,倒了三杯紅酒。
“隨意點。”
施瀚城端起高腳酒杯朝林寒點了點頭。
“來來來,這杯你的!”
林寒端起一杯酒硬塞到葉柳晴的手中。
她嘴角忍不住抽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幹脆就端著紅酒杯在那裏站著。
但林寒就不同了,端起酒杯仰頭就一口氣咕嚕咕嚕灌下去,一杯紅酒很快就全進了他口中見了底。
“這紅酒味道澀澀的,真jb難喝。”
他像放啤酒瓶似的把高腳杯往桌上一放,一邊呸呸呸地抱怨。
即便是優雅從容的管家都忍不住暗暗誹腹這個鄉巴佬,這瓶紅酒可是從國外酒莊空運進來的,窖藏了兩百多年的波爾多瑪格麗紅係列。
旁邊的那群黑衣大漢們都忍不住頭冒黑線了,跟著老大見過很多人,頭一次遇到這種極品。
施瀚博也不搭話,也不看他,隻是低著頭,端著高腳酒杯閑來無事地搖晃著,看著紅色的漩渦在杯中不停地妖嬈旋轉。
氣定神閑的模樣,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又像什麼都見得太多都見怪不怪了。
兩方就這麼自顧自地幹著自己的事情,說著自己的話,好像自己是在獨處。
場麵,有些沉寂。
林寒其實一直都在暗暗觀察這個有些發福卻不乏威嚴的中年男人,他從始至終就沒有流露過任何感情,好像一片深沉無垠的大海,誰都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他心中對這叫施瀚城的中年人愈發地警惕起來。
他警惕他,
他又何嚐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