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338年秦孝公去世,太子即位,這就是秦惠文王。惠文王為太子時犯法,商鞅掌刑法,曾黥(在麵上刺字)其師以辱之。故孝公一死,惠文王即位,就將商鞅車裂。但是“商鞅雖死,而秦卒行其法”,商鞅的新法未廢。
秦惠王用魏國人張儀之計,“拔三川之地,西並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漢中,包九夷,製鄢郢,東據成皋之險,割膏腴之壤,遂散六國之從,使之西麵事秦。”(李斯《諫逐客》)。
司馬遷在《史記貨殖列傳》中寫道:“故關中之地,於天下三分之一;而人眾不過什三;然量其富,什居其六”。
到公元前313年的時候,“秦地半天下,兵敵四國,被險帶河,四塞以為固。虎賁之士百餘萬,車千乘,騎萬匹,積粟如丘山。”(《史記張儀列傳》)
公元前266年,秦昭襄王拜魏國人範睢為相,推行遠交近攻的策略,戰爭迅速擴大化。
在秦國幾十年間不斷發動的猛烈攻勢打擊下,魏國相繼失去了河西、晉北甚至黃河河套以南的大片領土,國都也被迫從安邑(山西夏縣)遷移到黃河以南的大梁(開封),趙國也趁機發難,奪去了魏國在黃河以北晉地的一些國土,魏國國力式微,隻是以大梁為中心,控製著黃河以南潁河至泗水、以及少量黃河以北的狹小地域。
而韓國也被秦國打得體無完膚,國都也被迫從陽翟(河南禹州)搬遷到新鄭,國土就剩下黃河以北的晉東南地區和河南嵩山至潁河沿線地帶,國力弱小、已無退路,隻好與秦國死拚到底了!
趙國都城在漳河流域的邯鄲,民風彪悍,此時兵強馬壯,控製著太行以西以晉陽(太原)為中心的晉北以及太行山以西的滹沱河至漳河流域地區,成為唯一有實力與秦國在河水北方地區爭雄的勁敵。
現在,新鄭、大梁、邯鄲這個狹窄的三角地帶,蝟集著昔日的三晉三雄。這樣一來,雖然在強敵威脅下可以抱團取暖,但也因為地域交集,為彼此摩擦埋下了禍根。
實力相對較弱的韓國、魏國名義上對秦國稱臣、口頭服軟,實際上卻是暫時壓抑著滿腔的仇恨。
在位於今日河南省鶴壁、新鄉一帶即趙、魏、韓三國之間,還有一個衛國,原來定都朝歌。公元前629年衛成公遷都帝丘(濮陽),國力弱小,奉行中立政策。
趙國在趙惠文王趙何在藺相如、廉頗、趙奢等文武大臣的輔佐下,東征西殺、南攻北伐,在並吞中山國之後,又降服齊國,遏製魏國、征討燕國,打擊韓國,急速擴張、威震諸侯。
前270年,秦王稷見欺於趙惠文王,昭王怒,攻趙閼與,趙將趙奢於閼與大敗秦軍。此後,秦趙摩擦不斷,但也相互忌憚,不敢貿然攤牌決戰。
如果先秦那時候有地圖編輯,非得活活累死不可!諸國版圖、疆界變化之頻繁,城邑易手之速,致使如今都很難分清楚--彼時,某些城池到底是誰的?各種典籍記錄的時間上也很錯亂?
如《秦本紀》記載:(秦昭襄王,前306年--前251年,在位56年)四十三年,武安君白起攻韓,拔九城,斬首五萬。四十四年(公元前262年),攻韓南陽,取之。四十五年,五大夫賁攻韓,取十城。四十七年(公元前259年),秦攻韓上黨,上黨降趙,秦因攻趙,趙發兵擊秦,相距。秦使武安君白起擊,大破趙於長平,四十餘萬盡殺之。
可是在《魏世家》中卻有“安釐王元年(公元前276年),秦拔我兩城。二年,又拔我二城,軍大梁下,韓來救,予秦溫以和。三年,秦拔我四城,斬首四萬。四年(即公元前272年),秦破我及韓、趙,殺十五萬人,走我將芒卯。魏將段幹子請予秦南陽以和。”並有“二十年(公元前256年),秦圍邯鄲”的記錄。
《韓世家》更加離奇,桓惠王元年(前272),韓軍進攻燕國。九年,秦軍攻占了韓國的陘城,並在汾水旁築城。十年(公元前262年),秦軍在太行山進擊韓軍,韓國的上黨郡守獻出上黨郡投降趙國。十四年(公元前258年),秦國取趙國的上黨。在長平殺死了馬服君之子趙括率領的軍卒四十萬人。十七年,秦軍攻占韓國的陽城、負黍。二十二年,秦昭王去世。二十四年,秦軍攻占韓國的城皋、滎陽。二十六年,秦軍全部攻占了韓國的上黨地區。二十九年,秦軍攻下韓國的十三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