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話一出口就後悔了,羞得不行,對這個天賜的男人,她當然想留在身邊,適才脫口而出。可是當著二蛋和陳龍這一喊,也太著痕跡了。眼看兩個男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訥訥道:“你受傷這麼重,二蛋哪會照顧人啊。”要不是黑夜掩護,俏臉已經成了塊明顯的大紅布。
二蛋差點沒暈過去,眼看著陳龍發呆,悄悄從襪筒裏掏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照著陳龍後心便刺。本想打跑這個野男人就算了,但明顯張氏已經把一顆心掛在這個野男人身上,隻有一不做、二不休,讓張氏徹底斷了念想。可陳龍是何等高手?匕首的鋒刃還未及身,陳龍早撤步轉身,右手一把攥住二蛋持刀的右手,往下隻一拗,同時左手把二蛋右臂往上一拍,哢擦一聲,二蛋手腕已脫臼,匕首噗地紮進土地,竟然直沒入柄。二蛋這下痛徹心肺,再無鬥誌,口中大罵著:“奸夫淫婦,你們等著!”歪歪扭扭撒腿向村裏逃跑了。
陳龍眼看誤會更深,知道沒法解釋,俯身拔起匕首,心道這二蛋哪裏弄了這麼把好貨,正好用來挖出電擊棒。一看張氏還在邊上嚇得發呆,想起張氏對自己的回護,心中轉柔,輕輕扯了一下張氏衣袖,言道:“回屋吧,明天我再陪你去見村長。”
張氏有點發懵,也不知道這事兒怎麼了局,也隻有明天去村裏再分說了。回到屋裏,燈光幽暗,更添了一份曖昧。張氏找出幾件以前男人的衣裳,陳龍默默換上,對這個不知今世何世的美婦人,想起來晚上不知道怎麼睡,不由站起身來問道:“家中可有柴屋?我可以睡到柴屋去。”張氏哪裏肯讓陳龍睡柴屋,硬按著陳龍躺下,轉身出去帶上房門。陳龍拗不過她,隻好算了,待張氏出去,掏出匕首在燈火上炙烤起來,肩窩中的那個東西,可不能時間長了粘連到肉裏。
消了毒,在肩窩上輕輕剌了個小傷口,沒有鑷子,陳龍隻好忍著痛,用雙手摳進去找到電擊棒的小頭,緩緩拉了出來。沒辦法縫合,好歹按壓了一會兒止血,好在傷口不大,隻待它自行愈合吧。就著燈火研究了一下匕首,見血槽末端隱現“青龍”二個篆字。心中掛念張氏,走到門邊,隔著門縫看見張氏和衣坐在院中,心中豈能無感,想給張氏送去薄被,又怕誤會更深,歎口氣,還是拽起薄被,緩緩走到張氏邊上,道:“還不知張大嫂如何稱呼?”順手將薄被披在張氏身上。“小婦人本名桃花,嫁給本村張氏,男人幾年前不幸身死,我無兒無女,守寡至今。”月光如水,張氏的小嘴裏緩緩歎息,更添陳龍心中憐惜。
忽然,陳龍騰的站起,一把拽起張氏,張氏嚇了一跳,以為陳龍欲行不軌,可貼在這個男人懷裏,濃烈的男人味道激的她渾身發軟,心中早已是欲拒還迎,“隨他怎樣吧”,張氏意亂情迷中,渾沒注意到幾隻竹箭噗噗的刺在剛才坐的竹凳上。陳龍百忙中抱起張氏,一躥進屋,張氏羞得直往陳龍懷裏鑽,直到陳龍放她在床上,正準備聽之任之,接受這個男人的洗禮,忽然一隻竹箭射透窗欞,咚的一聲紮在床頭,才徹底清醒過來,驚聲大呼起來。陳龍一口吹滅燈火,立起小桌豎在二人身前,護住張氏,隻聽咚咚聲不絕於耳,圍攻的竹箭不斷射在小桌板上。
正在抵擋,張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爬到床下悉悉索索的開始不知翻什麼東西,一會兒一張獵弓從床下冒出來,陳龍大喜,一把接過獵弓,順手拔了幾根竹箭,從窗戶噗地翻了出去,該是反擊的時候了。心中對張氏的喜愛,不由又增了一分。
趴在床下的桃花,早已隱約感到文龍的不凡,對這個男人的依賴,讓她充滿了勇氣,心中想著即使和文龍死在一起,也是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