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夏天的味道,夏天味道大概是夏草與奶油的混合香味吧。
走到門口,卻聽到家裏麵摔東西的聲音。
爸爸和媽媽又吵架了。
這一年來,大大小小的架不知吵了多少場。
我立在門口,難過又疲憊地看著許冕森,“他們,又吵架了。”
話落,又傳來爸媽的爭吵聲。
“明天開始不要去上班了!”是爸爸的怒吼聲,自從爸爸破產後,媽媽就出去工作了。
“我不去上班,你有錢能養活我們嗎?你以為我想去上班?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我們住這個破地方已經一年了,你還是沒有本事讓我們回到以前的生活!卻天天忙著什麼狗屁應酬,去鬼混!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許總啊!”媽媽尖著嗓子喊道。
“你上班,那個男的怎麼會送你回家!”
“嗬!沒錯是劉總送我回的家。既然你看到了,許江業,我就跟你攤牌吧,這種破日子我受夠了,現在劉總追我很久了,如果你怕帶綠帽子的話,我們就離婚。反正我是跟定他了。”她的語氣變得冷嘲熱諷起來。
我完全震驚了,我的媽媽竟然是這種..鮮廉寡恥的女人。
“我們離婚那唯一怎麼辦?”許江業聲音像是在壓抑著某些憤怒。
“她是你的女兒,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
難過的呼吸一窒,心口發疼。
原來,她可以不要我。
媽媽,不要我了。
我猛的將門一把推開,爭吵聲戛然而止,滿屋的狼藉。
門空洞洞的打開,就像是誰敞開的傷疤。
時間停滯,塵埃靜止。
連空氣都停滯了,房間裏靜得有些可拍。
“唯一,你們回來了。”半餉,爸爸的臉上滿是僵硬說。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我緊緊地盯著閔知情,那個生我養我將近十年的女人,原來我一點兒也不了解她。
她眼神閃爍了幾下,最終還是決絕的轉開頭,不再看我。
我冷笑著,身體輕顫著,幾乎站立不住,仿佛下一刻就會如空中飛舞的落花那般,萎落於地。
許冕森從後麵走上來牽著我的手,並不說話。他的手幹燥而溫暖,那是令人心安的溫度。
我緊緊地回握住他的手,仿佛這天地間他才是我的依靠,唯一的依靠。
“唯一,你媽媽說的是氣話而已,你不要當真。”許江業僵硬地解釋。
“唯一,”沉默地閔知情忽然開口,抬頭望向我,“我受不了這種生活的,我也不喜歡這樣的生活,現在,你爸爸給不了我想要的幸福,我想我有資格去尋找我的幸福。”末了,還補了一句:“你會理解媽媽的對不對?”
我在心底冷笑了一聲,看著她。
因為許江業再也給不起那樣奢靡的生活,她便要拋夫棄子了嗎?
那狡辯可真是可笑,追求幸福?理解?
猛的一個用力甩開許冕森的手,轉身跑出房間,我不想待在這兒,一刻也不想。
我急急地衝了出去。
許冕森第一時間跟了上來,在樓梯那堵住了我,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我不知哪兒來的用力將他推開,從他身邊逃離。
可是我的手被他扣住,他一個用力,我就落到了他的懷裏,他從我身後緊緊抱住我。
我的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他將頭埋在我的脖子上,輕聲地說:“唯一,不怕,我在。”
許冕森緊緊地抱著我,抬起頭,將他的臉貼在我的臉上,我們的臉頰緊緊相貼。。
他的手臂環住我的肩膀,我伸出手,緊緊地抱著他的手臂,閉上眼,仰頭,低低地哭泣,眼淚順著我的臉龐滑落。
隻是,我們的姿勢像是在相互取暖。
是啊,我還有哥哥。
“哥哥,我想一個人靜靜。”許久,我拉下他的手臂。
“你要去哪兒?”哥哥鬆開我,扳過我的身子,手指撫上我的臉,溫柔地將那些淚,彈落。
“想找羽靜。”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裸露在外的小腳趾頭。
“早點回來。”
“嗯。”
羽靜一開門我就緊緊的抱住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