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嵐推開夏迦臥室的門,房間裏幹淨整潔,光線明亮,這是別墅裏最好位置的一間房。鄭嵐坐在床榻上,雙手按著床墊,床墊很柔軟,鄭嵐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往下陷。
夏迦不在臥室,早在清晨上被鄭嵐施了調虎離山之計,和林寂雪一起去了新租的宅子。
鄭嵐不喜歡夏迦,第一眼看見就不喜歡,長得漂亮,家境好,還會畫畫,鄭嵐對夏迦隻有嫉妒。她沒有像林寂雪一樣對夏迦生出好感,而是充滿懷疑,時刻想要抓住夏迦的把柄。
她一直懷疑夏迦沒有失憶,但沒有證據,直到那天她跟蹤夏迦,發現夏迦竟與公安局暗地聯係。
當時鄭嵐本想告訴盧陵,但又擔心空口無憑,因此在夏迦走後便進入臥室尋找證據。
鄭嵐搜得很仔細,先將床單扯下來抖過一遍,再用剪刀剪開床墊,最後檢查床架。確定床裏麵沒有私藏物品後,鄭嵐的目光又投向了桌子,桌子上的東西不多,一隻筆筒,一個小屏風,此外別無他物。
拉開抽屜,裏麵有幾本書,翻了翻,也沒可疑之處。
臥室裏剩下的就隻有衣櫃,鄭嵐拉開衣櫃,將裏麵掛著的衣服一件件取出來,翻口袋,但還是一無所得。衣櫃下麵有一個袋子,裏麵鼓鼓囊囊,鄭嵐提了出來,放在床上打開,裏麵是一些絲絹之類的東西,這些絲絹看著眼熟,和《步輿圖》使用的材質很相似。
袋子裏麵還有畫具,另外有一些軟軟的東西,一小塊一小塊的,紅紅的顏色。
鄭嵐拿起一塊走到窗前細看,這些小方塊看起來像是切成塊的胡蘿卜,但是另一麵卻雕著字。鄭嵐跟著盧陵三年,見過不少文物,也認得一些篆字。雖然手裏的東西已經發軟,但是雕刻的字還是勉強能看出,是人名,還是古代的名人。
“原來,畫是被你調包的。”鄭嵐冰雪聰明,立即猜到是怎麼回事。“夏迦,此時就算盧陵喜歡你,恐怕他也容不得你了,你要倒大黴了。”
此時盧陵正在院子裏修剪花枝,一株香樟樹似乎有死亡的征兆,葉子開始萎黃,雖然黃葉不多,但這個時候還遠不到黃葉的季節。
這株香樟樹是盧陵的母親所種,那天是盧陵18歲的生日,母親在樹下許願,希望盧陵就像這株樹一樣茁壯成長,長成參天大樹。
好像是不太好的預兆,不過盧陵並不信,人定勝天。
滿院的綠樹蔥蘢,鮮花盛|開,唯獨這株香樟樹有了秋天蕭瑟的顏色。
“盧陵。”鄭嵐提著袋子走出來。
“你不是不舒服嗎?怎麼出來了。”盧陵沒有回頭,他正打算將樹挖出來,這株樹可能是根莖腐爛,或者生了蟲,剪掉腐爛的根,再換別的地方移栽。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鄭嵐嘴角勾起,待會的話一定會讓盧陵大吃一驚,她就想看盧陵驚訝的樣子,還有憤怒得想吃人的樣子,那才好看。
“什麼事?”盧陵還是沒有回頭。
鄭嵐怒從心起,盧陵就這樣嫌棄她嗎,連回頭瞧她一眼都不願意。“夏迦根本就沒有失憶,她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