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朦朦亮林寂雪便起了床,小方準備在今天上午八點進行肩關節骨折複位固定手術,雖然這項手術沒有多少難度,但林寂雪覺得在手術前給小方一個甜蜜的吻,那將是對小方最大的鼓勵。
一樓大廳中煙霧繚繞,陳歸塵半臥在沙發上,身畔茶幾上的煙缸中扔滿了煙頭。他的臉曬得很黑,嘴唇上還生出不少的胡茬,衣衫裏麵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汗味,顯得邋遢極了。
林寂雪歎著氣,自從夏迦失蹤後,陳歸塵就把自己搞成了這副模樣。
“寂雪,你出去嗎?”陳歸塵坐起身。
“你昨晚又沒睡啊!”林寂雪吃驚地看著陳歸塵眼中布滿的細小血絲,那使他的眼睛好像要流出血來。
“睡不著。”
林寂雪看著自己的腳尖躊躇不決,本來她和小方決定不把那件事告訴陳歸塵,但她實在不忍心看到陳歸塵繼續憔悴下去。“你當真這麼愛夏迦嗎?”
陳歸塵沒回答,隻是微微點頭。
“那好,你和我去一個地方,但你什麼都不要問,因為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你。”
林寂雪將保時捷駛出車庫,推開副駕駛的車門讓陳歸塵進來。
保時捷在公路上開得很快,一路飛馳,果然陳歸塵什麼都沒有問,他緊咬著嘴唇,林寂雪從車後鏡中看到他嘴唇上咬出的血跡。
抵達玉陽市人民醫院時才7點,林寂雪領著陳歸塵去進入住院部大廳,準備乘電梯到8樓,這時大廳中人來人往,上下乘電梯的人數眾多,兩人等了幾分鍾才乘上電梯。
在8樓兩人走出電梯,電梯的一側是腦外科,另一側是普外科。到了腦外科,林寂雪指著走道盡頭處的一間病房,道:“你去敲那扇病房的門,你就會明白了。”
陳歸塵沒有追問,大步踱向走道的盡頭,這個地方他曾經來過。他站在門前,門裏麵很安靜,他伸手敲門,敲得很輕,隻敲了兩聲,然後等待。
在這等待的瞬間,他的腦中劃過無數個念頭,但想得最多的一個念頭就是夏迦病得很重。
十多秒鍾後門打開了,出現在門前的人令陳歸塵重重地一震,同樣對方也是重重地一震,在門前呆若木雞。兩個人都沉默,眼睛都不敢看對方。
“是誰來了?”
頓時陳歸塵心中又是猛地一震,這是夏迦的聲音,但她的聲音這麼輕快。
盧陵猛然醒悟過來,壓低聲音道:“你跟我來。”說著他擠身出來,將門掩上。
兩人來到走道盡頭處的窗前,窗外對著一個城中公園,這個時間還太早,隻有一些老人在裏麵晨練,如打太極拳、舞劍、踢鍵子等,盧陵看得出神。
“應該可以說了吧。”陳歸塵等得不耐煩。
“那天我在地下室發現夏迦昏迷將她送到醫院,她腦部出血做了手術,但是出血量多,並且因為有瘀血壓迫視神經,使她失明了。”
“夏迦失明了?”陳歸塵吃了一驚。
“是,不過是短暫性的,隻要瘀血吸收她的眼睛就可以恢複光明。”
“我去看她。”陳歸塵著急地轉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