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周天長很精明,每次盜墓後他會將現場恢複成原狀,讓人看不出來。隻要在盜墓現場不被抓獲,警察基本是抓不到任何把柄,一旦文物被流通買賣後蹤跡難覓,找不到文物買家,警察也無法逆流追查盜墓者。
盧陵回到奧拓車旁,小朱正在警惕地向四周張望。盧陵靠在車身上,點燃煙,這些日子他的煙癮越來越大,每天至少是兩盒煙。
這時從身後有一束光照了過來,但很快就熄滅了,盧陵驀地一驚,是有人來了。
“快躲起來。”
二十多米處有一個小池塘,盧陵來不及考慮便先跳進去,小朱稍微遲疑,便咬牙抱著箱子也跳進去。池塘的水不深,大約到他們的腰部,兩人趴在堤岸下麵一動不動。
等他們剛藏好,汽車呼嘯的聲音便在耳畔響徹,然後腳步聲紛雜,聽聲音來人至少有數百人之多。盧陵悄悄探出頭,是警察。
“給周天長打電話,讓他趕緊走。”
小朱掏出手機,但是手機進了水,已經自動關機。
盧陵看著濕漉漉的手機歎息一聲,道:“現在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此時在山林中埋頭挖盜洞的周天長還沒有發覺,他從土壤層分析斷定這是春秋時期公侯的墓地,裏麵的陪葬品一定會很多。
盜洞挖掘了十來米深,再向下挖個幾米就可以打通古墓了,到時就可以派幾個人下去尋找文物。
周天長想得美滋滋的,他想到小朱提的那口黑色皮箱,裏麵至少有個五百萬。這筆錢隻是盧陵付給他的前期,後期等文物賣出去後,周天長還能得到更多,他分給手下每人幾萬,其他的就全是自己的了。
“不許動,全部舉起手來。”
隻聽一聲厲喝,穿著製服的警察仿佛從天而降,周天長瞧去,四周全部是荷槍實彈的警察,具體不知有多少人,隻感覺黑壓壓的全是人,將他們包圍得水泄不通。
周天長腦中轟然一響,仿佛有什麼倒塌了,但畢竟薑還是老的辣,他很快鎮靜下來。“警官,我們隻是想挖些樹。”
“挖樹?你們挖的是盜洞。經查此處是春秋時期的古墓葬群,你們的盜墓行為已經觸犯法律。”
周天長不敢再狡辯,他們現在是盜墓未遂,應該判不了幾年,好漢不吃眼前虧,不能硬來,凡事避重就輕。
很快周天長一夥人被押到警車上。
直到警車呼嘯而去,盧陵和小朱才從池塘裏爬了出來。西京的十月溫度已經很低,到了夜裏隻有幾度,二人泡在水中一段時間早凍得發抖。
“盧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小朱跺腳取暖。
“應該是有人走露了消息,或者有人向警方泄密,大約周天長手下的人被警方收買了。”
小朱將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道:“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泄密,我非得把他的腦袋擰下來不可。盧先生,周天長被抓了,這可怎麼辦啊!”
“沒事,警方要是沒掌握周天長以前盜墓罪證,他判不了幾年。小朱,你想法找人和周天長通氣,讓他安心坐牢,我會給他準備安家費。”
兩人擰幹衣衫,今晚估計不能回到市區,隻能在天林鎮暫住一晚。
路上,盧陵還是感到一絲不安,這好像是他的集團十年來第一次出現問題,這隻是偶然事件,還是一個征兆呢?大廈將傾,樹倒猢猻散?
究竟問題出在哪裏呢?是在周天長這裏?還是自己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