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點鍾盧陵和小朱抵達西京，下榻於未安區鎬京大酒店，到夜裏10點左右時，兩人拖著箱子走出酒店，搭乘出租車趕往郊縣天林鎮。
二人在鎮中心的一家商店門前下車，便遇到了前來迎接的周天長。周天長48歲，滿臉又黑又大的麻子，身高隻有160公分，娶了兩次妻，因其長相醜陋，兩任妻子都棄他而去，他索性不再娶妻，一門心思放在盜墓上，專門研究全國重要古墓葬分布。
周天長瞧著小朱手上提著黑色皮箱露出兩顆大黃板牙笑，他之所以願意為盧陵賣命，主要是因為盧陵舍得付錢。
像他們這種親自到墓中盜取文物的實施者，屬於文物盜賣中最底層，被稱為“苦力”，獲利也最低，往上還有還有“腿子”“支鍋”“掌眼”。“腿子”一般是組織人員盜墓，“支鍋”是更高級別的盜墓組織者或文物販子，“掌眼”則是高價收購文物者。
經過這四層盤剝，每層的獲利雖然也不菲，但如果省去“腿子”“支鍋”這兩層，相對到“苦力”和“掌眼”手中的利潤就多出兩倍，這就是周天長願意跟著盧陵的原因，說穿了，他們更像是合作者。
“盧先生，沒想到要勞動你大駕，怎麼沒看到方先生，往常都是方先生來的。”
“小方有其他事要處理。”盧陵感到鬱悶，小方辦事能力比小朱要強許多，這種事按以前隻須交給小方就行，小方會辦得妥妥帖帖，如果單獨讓小朱一人來，盧陵則不能放心，隻好兩人一起來。
“方先生那麼能幹，一定要委派其他重任了。盧先生，我們走吧，大家都在等你，隻要你一到就開始挖掘。”周天長露著牙笑。
這時候已經是夜裏11點多，盧陵還是警惕地從口袋裏取出墨鏡戴上。
周天長瞅著他，笑道：“盧先生你放心，我手下那幫人嘴巴都很牢實，就算是睡覺也不會說夢話，誰要是敢在外麵胡言亂語，說三道四，不等盧先生收拾他，我就先把他解決了。”
坐上周天長開來的奧拓，十多分鍾後車拐向一條泥土路，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都會熄火。
半個多小時後奧拓在一個四周漆黑的山崗前停下來，車門一打開就圍攏過來二三十個人，周天長素知盧陵性格，趕緊壓低聲音道：“大家散開，不要圍著盧先生，都開始幹活吧，早幹完活早拿錢。”
盧陵看著前麵的山崗，是一片大約十多米高的山包，山上種滿了鬆樹。一夥人往鬆林間進去，眨眼便不見了人影。
“這是我前幾天發現的一個墓葬群，我在周圍測探過，這個墓葬麵積很大，估計是春秋時期王侯的墓。”
盧陵點頭，他相信周天長的能力，周天長盜墓從未失手過。
周天長走近一步，道：“盧先生，你要是不想進去，就在這裏等我，我去看著他們，這個墓怕是有機關，免得那些蠢材著了道。”
“一起進去。”
盧陵讓小朱留守在奧拓車旁，自己便和周天長一起進入鬆林，今晚沒有月亮，鬆林裏更顯漆黑。盧陵沒走慣夜路山路，走得很慢，倒是周天長如長了夜眼，在鬆林中行走無礙。
“我們土包子就合適鑽山穿林。”周天長笑道。
前麵有幾個人影用鐵鍬挖盜洞，周天長向前走出五六米遠，叫住一個人在這個地方掘洞。
盧陵剛從口袋掏出煙和打火機，就被周天長製止了。“這山林樹葉，容易著火，盧先生你還是去外麵抽吧，一時半會我們還撈不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