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廂前麵的有四名警察,還有兩名武警,正在聊得熱火朝天,討論晚上去哪裏吃飯,那種隨意的態度好像接下來的事並不是槍斃一名犯人。
“老張,我聽說鹹陽路上新開一家法國餐廳,我們去嚐嚐鮮。”
“西餐有什麼好吃的,我們去吃中餐吧,或者吃頓海鮮大餐。”
盧陵的眸子迸發出仇恨的怒火,這些可恨的家夥就和那兩個人一樣該死。
他恨過後又感到深深的悲哀,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會為他的死在意,在意他的人已經死去。
能為他的愚蠢負責的是死亡。
“開慢點,小楊,這裏靠著琉璃湖,小心車打滑開到湖裏。”一名警察在和司機打招呼。
這個叫小楊的司機是新來的,本來押解死刑犯人的差事不歸他,但是人手實在不夠,就隻好勉為其難讓小楊來開車。小楊開車技術不錯,但是車廂裏押的是即將要槍斃的犯人,這使讓他的心理上有些恐懼。
小楊答應著,就在這時對麵駛過來一部渣土車,頓時狹窄的公路被渣土車占了大半,而且渣土車還駛在路中間的位置。小楊趕緊將方向盤往左打,避開渣土車,普通車和渣土車撞上會被撞扁。可是沒想到他一將方向盤往左打,車輪就打了滑,向湖裏衝去。小楊嚇得又將方向盤往右打,打到最大,頓時車身向渣土車撞去,急得小楊又向左打方向盤。
警車在公路上漂移打滑兩次,就在以為要避過這車禍時,車廂的後半部撞到渣土車的後車身上,頓時警車沉重地一震,然後便倒在公路邊。
這時候車門已無法打開,小楊用鐵錘砸開了車窗先爬出來,其他的幾個警察和武警也爬了出來,有驚無險,都有命在。但是當看到車身離湖隻有不到50公分的距離時,都不免嚇了一跳。
後車廂被渣土車撞扁,壓縮成不到一尺寬的距離,警察隔著車窗叫盧陵的名字,但是沒有人答應。
大家商量,雖說是死刑犯,但是也不能讓他死在車裏麵,不管死活都得先弄出來。車後廂已經變形,車門無法打開,大家隻得找出大鉗子將車門夾開,又夾斷了鐵欄杆。
盧陵聳拉著頭,囚衣上散落著許多的玻璃碎片,鮮血淋漓。一名警察去觸碰他的鼻息,鼻端冰涼,似乎沒有呼吸。“他死了。”
後車廂被撞成這樣,要想活著也很困難,眾人打算先將盧陵的屍體抬到公路上,然後打電話聯係監獄局,犯人沒有被槍決,卻因車禍死在路上,這該怎麼處理。
警察打開了盧陵手腕上的手銬和腳踝上的腳鐐,慢慢將他從變形的車廂中拖了出來。
他被放在濕漉漉的地麵,雨水衝刷他的麵龐,忽然他的眼皮一動,身體便就躍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入湖中,瞬間身子向湖底沉沒。
幾名警察和武警大吃一驚,持槍向湖水中射擊,隻見清澈的湖麵上浮起了一層紅色,那紅色越變越大,顏色也越來越鮮豔,被波浪推向了遠方。
槍聲持續密集響了一兩分鍾,有幾條魚在湖麵翻了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