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回歸他本尊,他也是個世家少爺。賭坊這種地方,他向來不屑,是以,虎妞兒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他猜不透也是正常。

不過他倒是不懷疑虎妞兒會去賭錢也就是了。不知不覺間他早已變成妻奴了。

虎妞兒說什麼就是什麼,他甚至連過問的心思都沒有。

如今他心裏在乎的隻有那張虎妞兒的賣身契了。

這幾個嘍囉的話他一字不差得聽在心裏。那人竟是又想出了這般陰狠的招術。

是因為虎妞兒的光芒太盛了嗎?還是因為給他的幫助太多了?

這些都不重要,修煉相法的心思更加迫切了。

舉國最出名的魂師都不敢對著大巫師叫板,那大巫師修煉的相法就可見一斑了。

他必須有保護虎妞兒的絕對力量。

那人越發猖狂起來了,竟是不知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他背後之人的意思。

畢竟那人時常不在家裏,各種情況總是有的。

更何況他現在的樣子也不宜想太多,連個嘍囉都收拾不了,又談什麼見主子,說不得還得過無關斬六將。

以前不過是苟且偷生,現在好易有了念頭,他又怎麼肯輕易低頭。

一邊想著,那四方賭館便到了。

這個時代,這種地方,虎妞兒雖是第一次來,但是對於賭館虎妞兒並不陌生。

而且不管是以前還是現代,她相信,即便時隔千年,有些東西是不變的。

賭坊既然是黑道重要的一環,有些東西就是共通的,比如說罔顧人命。

因為隊伍龐大,更兼造型奇特,虎妞兒一行一進門便引起了眾人的矚目。

虎妞兒身上衣著雖破,但還不至於到連門也進不了的地步,更別說她還是帶著‘貨’來得。

閻王好見,小鬼兒難纏,即便有目的在身,想要直愣愣得見到頭目兒,不拿出點兒本事來,簡直是作死。

虎妞兒雖然有本事,但還沒有自大到能夠單挑整個賭坊的地步。

更何況,她不是來幹這個的。自然是和氣生財得好。

隻是以她小氣的樣子,她是連賭資也不想出的。不過顯然這不現實。

想想身上一兩有餘的碎銀子,足夠了。

賭桌之上,賺錢速度最快的,自然是賭大小,俗稱搖色子。

天早已黑透,然而賭坊從古至今都是‘不夜城’,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色子上,嘈雜得很,卻又仿佛靜得嚇人。

虎妞兒心中暗暗咋舌這賭坊的實力,不斷盤算著要展現多少本事才能盡快達成目的。

鐵牛的目光從未離開過虎妞兒,尤其是進了賭坊之後,魚龍混雜,他時時刻刻牽掛著自己的小媳婦兒。

他敏銳得察覺到虎妞兒進了這屋子,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犀利,平靜多麼矛盾的詞彙,然而他卻同時在虎妞兒身上感覺到了。

她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安靜守候隻為了致命一擊。

“買定離手了,買定離手了......”

色子落定,有小奴不斷的呼喊,這麼大的賭莊,出千的機率並不大。

審視一周,虎妞兒將手中的一角銀子壓了出去。

豹子!

這牌跟虎妞兒本人此刻的感覺竟是出奇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