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歌兒現在和朝廷的人在一起?”笑軒心中的大石落地人也跟著輕鬆起來,想到香衣忽然出現,他心頭又跟著一沉,香衣來了,那麼降龍邦也應該來了吧!那麼他和歌兒的美好時光會不會就此畫上句號?
任小脈微微的點頭,絕美的麵容卻略略的失意。
“怎麼?你好像不開心?”笑軒忽然開口說道。
“像我這樣的人,天生就不該有什麼喜怒哀樂。”任小脈努力地使自己變的淡然。
“其實我明白的。”笑軒的聲音響起來,他溫婉的說道:“原本我和你一樣,覺得自己的一生都應該拒絕一切的喜怒哀樂,我唯一的目標就是報仇。那時候我的人生是沒有色彩的,可是我遇到了歌兒。”歌兒的笑容出現在笑軒的眼前,他眼中的神采也跟著溫柔起來。
任小脈覺察出他提到歌兒時不經意的變化,她暗自感歎原來愛情有如此的力量可以改變一個人。
笑軒又道:“雖然我們的感情並不被別人看好,可是我知道,我一直在努力地爭取。”
“你們真的很不容易,可是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呢?”任小脈淡淡的說道。
“我隻是想告訴你,有很多事情都要靠自己爭取。你和我不一樣,你沒有複雜的身世,所以你的幸福應該更容易把握。”笑軒看向任小脈他的眼睛裏滿是真誠。
任小脈忽然心頭一暖,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人和她說過這樣的話,她還給笑軒一個感激的微笑。
“那好,我先告辭了。”笑軒微微的拱手,開始朝他和歌兒的小屋走去,既然歌兒讓他等,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一直等下去。
小屋外麵。
雪地上雜亂的腳印,小屋內似乎有人漫不經心的說著話。
笑軒心頭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漫上心頭。
他踏進屋內,一個威武的老者就出現在他的麵前。
“陸先生。”笑軒口中喃喃的念道,他的心卻頃刻間跌到了萬丈深淵。
屋內隻有陸先生一人,他並沒有帶隨從,香衣也不在他的身邊,他大概是顧念笑軒的感受,又或者是怕別人發現笑軒的身份。
他微微的屈膝,就要向笑軒下跪。
笑軒趕忙上前攙住他的手臂,一時兩人默默地對視,都沒有言語,但是笑軒心中的涼意卻越來越濃。
過了許久,陸先生終於開口說道:“主人,你傷勢可好些了?”
笑軒淡然的答道:“已無大礙,有勞先生掛心了。”
“那主人何時能回邦中住持事務?現在各方勢力據以聯絡妥當,隻等主人登高一呼。”陸先生慢慢的說道。
笑軒的聽的有些心不在焉,他腦海中歌兒的麵容越來越清晰,他對歌兒的許的諾言似乎仍在耳邊,他說,隻要他能夠留住性命,他就放棄一切,永遠的和歌兒留在這裏,過他們自己的生活。
難道自己就要舍棄歌兒了嗎?他心中一陣絞痛,眼中居然也漲漲的難受起來。
“先生,我現在可以放棄嗎?”笑軒的聲音輕輕地。
陸先生睜大眼睛無法置信的盯住笑軒,他不明白堂堂大宋的少帝,怎麼如此的輕言放棄。
“是因為那個蒙古女子嗎?”陸先生直言不諱。
笑軒吃驚的抬起頭,不明白他為何知道的如此詳盡。
“主人,你要知道她是你仇人家族的女兒,即使你願意放棄,她的家族會願意嗎?你別忘了你的存在對她的家族本身就是一種威脅。更何況,現在降龍邦騎虎難下,已經不是說放棄就可以放棄的了。”
笑軒沒有說話,其實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他又豈能不知,他原本想自己和歌兒就待在這祁連山之中過與世無爭的生活,但是誰料想他的行蹤早就被陸先生握在掌心。
“主人,老臣不會逼你,但是其中的厲害關係你要仔細的斟酌。還有老臣對大宋的衷心是不會讓一個小女子攔住的。”他對笑軒深深地施禮,然後信步離開。
笑軒怔在那裏,任小脈說歌兒原本被墨綠衣衫的女子帶走,幸好遇到了她和曉雷,那墨綠衣衫的女子不正是香衣嗎?
香衣不會無緣無故的帶走歌兒,依她的個性她肯定會欲殺之而後快,她之所那麼做,完全是陸先生的意思,他是在用歌兒的安危威脅自己嗎?
可是自己答應歌兒的事,又怎麼可以就此放手。
他倚門坐下,怔怔的望著前方,想必歌兒也已經見到她的父親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到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