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蒙古氈帳內鼓樂齊鳴,歌舞升平,濃鬱的酒香,誘人的肉香。
於哥坐在正中的位置,手中握著酒杯,他的右手邊坐著他的大兒子巴雅爾,左手邊坐著他的養子殷曉雷,三人每人一副桌椅,酒意闌珊。
巴雅爾舉起手中的杯子恭敬地說道:“父王,兒子敬您一杯,祝您身康體健,萬事無憂。”
於哥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他眼中露出慈愛的神情,他柔柔的說道:“巴雅爾,這麼多年你一個人在外,難為你了。”
巴雅爾淡淡的笑道:“父王嚴重了,為朝廷盡忠是兒子的責任。”
於哥微微的點頭,巴雅爾是他最大的兒子,也是他平日最忽視的一個子女,巴雅爾母親當年失寵抑鬱致死,讓他們父子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微妙關係。
於哥放下手中的杯子,旁邊的侍女又為他斟滿美酒,過了許久,於哥方說道:“下個月是琪琪格和曉雷訂婚的大日子,巴雅爾你也回去吧。”
巴雅爾杯中的酒微微的晃動了一下,母親去世之後他幾乎沒有回過家,半響他才說道:“怎麼?琪琪格要嫁給一個漢人?”
“哎——,曉雷是本王的養子,多年來他早已成了咱們蒙人的一份子,他不是外人,曉雷,你……”於哥的目光轉向曉雷,卻發現曉雷怔怔的似乎正在發呆。
於哥心中暗惱,他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大聲的說道:“曉雷,本王在和你說話。”
曉雷一下回過神來,他趕忙起身行禮道:“對不起王爺,曉雷失禮了。”
巴雅爾嘲諷的笑笑,他道:“曉雷你不會在想祁連山那位絕世的美女吧?你可是快要成為我的妹婿了哦!”他說著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小王爺說笑了,曉雷再想小郡主回來一天了,但是卻什麼東西都不肯吃。我是有些擔心她而已。”曉雷眉頭微微的緊蹙,他確實有些擔心歌兒,可是剛才他心中所想的卻正如巴雅爾所說是祁連山上的任小脈,她離開的時候臉色如霜,他無法揣測任小脈的心意,也更加不知道應該如何的對待她。
“哦,關心其木歌,你要娶得人似乎不是我這個妹妹吧?”巴雅爾眉毛微挑,絡腮胡須掩蓋的唇角露出一絲不屑。
提到歌兒的名字,於哥忽然怒火中燒,他道:“傳我的令,給我看牢郡主,一步也不允許她踏出大帳。”
巴雅爾起身道:“父王放心,孩兒都安排好了,可是父王您確定要這麼做嗎?”
於哥的臉色沉下去,歌兒失蹤了許久,他無時無刻不再派人打探她的消息,可是他盡然和大漠幽靈莫邵塵的徒弟有了私情,看來真的是自己把她寵壞了。
“可是王爺,依小郡主的個性,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就被關住。”曉雷若有所思的說道。
王爺點點頭道:“沒錯,其木歌這孩子心思活泛,要看住她確實不是很容易。可是本王也絕不會允許她和江湖中人混在一起。這次回京我會盡快給讓她出格。”
巴雅爾和曉雷同時吃驚的望著於哥。
於哥又道:“高麗的王諶太子前來向大都求親,現在皇上正在物色合適的人選,我想我會考慮這門親事的。”
巴雅爾鼻腔冷冷的哼了一聲,他心中暗道:“於哥還是於哥,隻要對他的利益有一點的損害,他就會毫不猶豫的下手除掉,不管那個人是他的兒子還是女兒。”想到這裏他忽然有些同情歌兒,她隻不過愛上一個江湖中人,父親居然就會狠心的要將他遠嫁。這又和當年他們父子衝突,自己來到這荒涼的西域駐守,有什麼區別呢?
巴雅爾在心中冷笑,他真想問他:“難道你的心中就沒有一絲的親情?”
曉雷聽王爺如此說,卻急切的說道:“王爺,把郡主遠嫁高麗,您舍得她嗎?再說王妃就隻有她一個孩子,王妃會同意嗎?”
於哥沉吟了一下說道:“這件事回京在議,本王心中也自有打算。這次本王之所以親自來祁連山,除了要帶歌兒回家,還有就是因為有消息說降龍邦的領頭人物現在都聚在這裏,這是個一網打盡的好機會。巴雅爾,曉雷,你們兩個要同心合力,一起滅掉這個降龍邦。”
“是!”巴雅爾和曉雷同時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