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這次你的生辰真的不用操辦嗎?”幻夢疑惑地問道,她不明白素來喜歡熱鬧的表哥為何會一反常態地喜歡安靜。
南宮翎眉眼輕挑,如清泉般的嗓音自口中流出,“本王年年的生辰都是一個模樣,今年想過一個不一樣的生辰。”
“不一樣的生辰?”幻夢聞言陷入沉思,輕輕低喃著。
南宮翎的麵上如沐春風般柔和,可仔細一看,才知道那雙眸子裏是無比的深沉。
“表哥,你到底想要怎麼過一個不一樣的生辰?”幻夢實在是想不到很好的點子,於是隻好抬眼等待主角的答案。
“本王今年的生辰隻想和一個人過。”南宮翎眼神直接地盯著麵前仰頭看他的人兒,語氣輕輕地說道。
幻夢一聽,立馬脫口而出:“誰啊?”
原本一雙深沉的眸子裏帶了隱隱的笑意,緩緩說道:“當然是本王最愛的表妹了!”
“我?”
突如其來的寵愛讓幻夢萬分詫異,瞪大了一雙眼睛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南宮翎。
聞言,南宮翎故意皺起眉頭,裝作一本正經地說道:“本王除了你,難道還有另外的表妹嗎?”
難得見表哥如此和她說話,幻夢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今年的生辰,本王隻想和你一個人過,難道不行嗎?”南宮翎不緊不慢地問道,可他心裏的那根弦卻緊繃著,他生怕麵前的人一個不字就拒絕了他。
“行!表哥說什麼都行!”
幻夢的臉上堆滿了笑意,既然是壽星提的要求,她又怎麼會拒絕呢!
看著麵前的笑靨如花,南宮翎心裏被塵封某久的情感開始蠢蠢欲動,似有破繭成蝶之勢。
南宮澈麵前的案牘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奏折,他一本一本地翻閱,不管事件大小,他都耐心地用朱砂筆在上麵圈注,時而眉頭緊蹙,時而眉眼輕笑。
木公公端來一杯剛剛泡好的茶放在一旁,布滿皺紋的臉上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可他現在又不忍心去打擾正專心致誌處理奏折的皇上。
南宮澈的餘光瞥到了木公公一臉有什麼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樣子,於是語氣輕鬆地問道:“木公公,什麼時候你也會在朕的麵前欲言又止了?”
“皇上,老奴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提醒皇上。”木公公微微佝僂著腰,十分恭敬地問道。
“說!”
南宮澈一邊說著話一邊繼續批改手裏的奏折,目光是一刻也沒離開過奏折上麵的字眼。
“翎王爺的生辰快到了!”木公公有些艱難地說出口。
果不其然,南宮澈一聽見這話,手裏的動作立馬就停了下來,剛剛要落在奏折上的朱砂筆一下就懸在了半空中。
翎王爺的生辰?不就是他自己的生辰嗎?可他現在哪能去為自己過生辰,他現在是南宮澈,是皇兄,是朝塵國的皇上!
想到這兒,南宮澈把手裏的筆放下,負手走到窗欞麵前,雙眼暗淡地看向外麵的炎炎烈日,好似他心底的寒冷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溫暖的!
“皇上!”
木公公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可他又有什麼辦法。
如果沒有一個名正言順,且能夠讓各位大臣信服的理由,昔日遊手好閑、流連於煙花之地的翎王爺是根本不會被允許坐上這個皇位的!這也是為何當初真正的南宮澈在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要過早將他逝世的消息公之於天下,因為這勢必會引來一場皇位之爭!
皇上現在所承受的一切,隻是在為了等待這一個契機而已。
“這個契機朕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南宮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腦海裏頓時閃現了那日在聽雨軒榻上纏綿的畫麵,可隨之他的心也抽痛了一下。
“皇上,老奴奉勸您一句:切莫動用真感情。”木公公低垂眼簾,悠悠地說道。
“真感情?難道朕真的是喜歡上她了嗎?”南宮澈看著天上灼熱的太陽喃喃自語,心底卻早已揚起了一片自嘲聲。
“皇上!皇上!”
突然從門口傳來的叫喊聲,讓南宮澈和木公公都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有何事要在書房喧嘩?”木公公有些不悅地問道。
霜兒麵對木公公的責怪倒是沒像往常一樣唯唯諾諾的,隻是額間焦急的汗水不停地冒出來,她隻得趕緊向旁邊的皇上稟報道:“皇上,娘娘快臨盆了!”
“小煦!”
南宮澈有些慌張地叫了一聲,便趕忙向千華殿趕去。
這一路上,南宮澈的心裏都是五味雜陳的,他快有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了,他該是高興的!可是……阿煦是皇兄的人,他和她不過是一時糊塗!
一想到這兒,他腳下的步伐瞬間就慢了下來,此刻已經是踏進了千華殿,可是他卻突然很害怕走到那個房間外麵。